丁餘搖搖頭,拿過平板,點開了一隊整理的案件分析。“一隊從一開始就把這個案子帶進了死胡同。他們從兩個人的身上找到了張富晨的指紋,又在自殺的張富晨那裏找到了殺人的凶器。可是,這一切能說明那三個人是張富晨殺的麼?這個案子,人物關係,社會關係,都非常的混亂,唯獨殺人的證據卻異常清晰,但我們卻查不出殺人動機,那麼隻有一種可能,殺死這三個人的凶手另有其人,而這個張富晨,隻是他逃脫罪行的替罪羊。”丁餘語畢,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一陣冷風吹來,無不抖了抖了肩膀。

死者身上的指紋,張富晨家裏的凶器,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了嫌疑人。如此巧妙的一個犯罪過程,怎麼會敗露在這種大意上麵?而這種太過明顯的指向性又讓丁餘多考慮了一方麵。如果是偽裝自殺,那麼這一切是不是就都說的通了?

正想著,坐在最那頭的唐毅出聲了。“從這幾個人的傷口上,我發現了很有趣的一點。在法醫學上,自殺的刀口是先輕後重,他殺的刀口是先重後輕。按我們調查的來看,李立、徐千暉都是他殺,但是脖子上的刀口都是呈現的先輕後重。而張富晨手腕上的傷口幾乎卻是平著劃下來的,”

偽裝。

丁餘更加篤定了這一點。真正的凶手將那兩人殺害,然後故意留下證據指向了張富晨,隨後又將張富晨殺害並偽裝成畏罪自殺。隻是這縝密的計劃中,卻漏掉了一個細節,就是自殺與他殺形成的刀口。但另丁餘不解的是,為什麼刀口的形成都與事實相悖呢?

“宋子江,你和我去一趟中大。”說著,便飛一般的離開座位,隨手撈起桌子上的煙和打火機,衝出門。

宋子江開著丁餘的吉普車,一路飛馳向中洋大學。他邊開車,邊用餘光瞄向了在一旁正抽煙的丁餘,疑狐的問道:“咱去幹嘛呀隊長?”

“查案。”丁餘輕吐白煙,伸手把車窗打開,輕輕彈指將煙把扔出窗外。幾絲細雨與初春的燥熱一同飄進,不過這及時而來的雨確實給最近這幹燥的天氣帶來了一些清爽之意。

丁餘任由雨點向內飄打,甚是享受。宋子江緊握了握方向盤,輕搖頭。他跟了隊長這麼多年了,而且他曾經還是丁餘的學生,可是到如今,他依舊沒有弄明白這個男人。丁餘的能力絕對超乎他們所有人的想象,可是經過了五年前的事情……他就變了,變得不如以前狂妄了,多了幾絲成熟和內斂。也不知道,這對於丁餘來說,是好還是壞。

吉普車停在了學校的大門口,此時應該是上課的時候,而距離他們早上來學校時,還不到五個小時。門衛六叔探出頭來,看到了正在下車的丁餘,便將校門打開,向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進去。丁餘朝著六叔躬身謝意,便直衝宿舍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