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清一怔，她深深地望著寧若雨，寧若雨的身上有一股衝天的氣勢，這是對自己的絕對自信形成的，仿佛世間一切，她都不放在眼中。
寧若雨道：“仇已經結下了，他們要來，我也沒法阻止他們。他們要是真有那麼強，我想躲也躲不開，既然如此，又何必為此憂心忡忡？我寧若雨來這一世，就是要活得肆意，如果畏畏縮縮，一聽到危險，就躲在家裏連門都不敢出，那我還不如死了。”
她的話，像一道驚雷在葉清清的耳朵裏炸響。
她覺得體內似乎有一股熱血在湧動，道：“寧姐，你說得沒錯，我們之所以要學習術法，就是為了隨心所欲、追尋大道。如果畏懼不前，前怕龍後怕虎，又怎麼能走出自己的‘道’呢？”
她似有所悟，身上的靈氣一陣湧動。
寧若雨驚了。
她這是要升級了？
她才剛剛晉升到天師境後期，這才兩三天，就要進入天師境巔峰了？
葉清清也感覺到了，連忙告辭而去，找地方繼續突破去了。
寧若雨忍不住說：“微客服，她真的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女吧？得天道看重，運氣極佳，別人要晉升一個小階難上加難，而她隻是聊個天，輕輕鬆鬆就晉級了。”
微客服：【……】
你說的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像這樣的天命之女，進步神速。”寧若雨道，“我也就隻比她快一點點而已。”
微客服突然有些心累。
【提醒用戶，如果想裝叉，可以去找其他人，還能收割一波仰慕值。】
寧若雨：“……”
第二天一早，是追悼會，追悼會之後，就是送葬。
寧若雨沒有出席追悼會，而是站在基地城市的一個很高的地方，遠遠地看著一口又一口黑色的棺材運出去，那些不屬於軍隊的術士們，由他們的同伴一起扶靈回鄉。
如果沒有同伴的，軍隊會派專人護送。
今天的氣氛很壓抑，天空中積著厚厚的烏雲。
隱隱間，寧若雨聽見哭聲傳來，那些哭聲漸漸地遠去。
忽然天空中飄起了鵝毛大雪，那些人的背影被大雪覆蓋，直到消失在大雪之中，再也看不見。
戰爭結束了，他們也該回鄉了。
忽然一個人影來到了她的身側。
“你還是如我初見你時，那麼溫柔。”寧若雨低沉充滿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寧若雨側頭看了他一眼，道：“這種時候你還有閑情逸致調情？”
楊澤南站在大雪之中，雪太大，很快就將基地裏的房頂給染成了一片白色。
“當年合歡宗大戰，打敗了各宗門聯盟之後，合歡宗出殯，你也是這樣遠遠地站在山峰之上，一言不發地注視。”
他的目光變得深遠：“若雨，你不下去，是害怕自己控製不住吧。”
“控製不住什麼？”寧若雨反問。
“控製不了流淚。”楊澤南道，“你是堂堂的宗派老祖，怎麼能在眾目睽睽下哭呢？”
寧若雨冷哼了一聲，道：“我怎麼會哭？你看錯了吧？”
“當時你的臉上沒有眼淚，因為淚水都流進了心裏。”楊澤南側過頭來，注視著她，道，“就像此時此刻，也是如此。”
寧若雨白了他一眼，道：“你是在作詩嗎？可惜隻是個三流詩人。”
說罷，轉身就走。
忽然，楊澤南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將她拉進了自己的懷中。
寧若雨一下子撞進了一個寬闊的胸膛之中，頓時有些發蒙。
“其實你不用獨自撐著的。”楊澤南按住她的頭，輕輕地撫摸她的長發，輕聲道，“你隨時隨地，都可以在我懷裏哭。”
寧若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