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國看看這裏的環境雖然不算好,但是出門在外的,尤其是在這深山老林裏,有這麼一個地方安身已經算享福的了。想到這裏便對桂枝說道:“桂枝,你們的命不錯,有宋老師招呼你們。小桃,你要是嫌這裏不好的話,那就跟著我們去飼養處住吧,那兒的老牛肯定歡迎你。”
小桃把嘴一撅說道:“去去去,盡耍笑人,牛糞味好你就睡在牛背上不要下來了。”
安排好桂枝她們後,趙隊長把娃子他們領到了一個建有柵欄的大院裏,一進院子,一陣牛馬糞的味道便撲麵而來。娃子一看就知道這裏是飼養處了。
這個院子一共有五間窯洞,其中兩間住著人,還有三間是用來栓牲口的。由於冬天冷,拴牲口的窯洞口還用秸稈擋住了半個窯口,在一麵靠邊的牆壁上,還掛著許多牲畜的套具。
隊長推開一間亮著燈的窯洞門,把娃子們引了進去。隻見這個窯洞的牆上掛著一盞馬燈,但是窯洞裏麵太黑了,什麼也看不清。這時候隻見另外一眼窯洞的過道裏走出來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大爺,看見進來這麼多學生,便問道:“趙隊長,你領著這麼多紅衛兵來造反呀?”
隊長見狀,笑著說道:“這十來個紅衛兵是來這兒住的,還造什麼反呢!”
老大爺說道:“看你這人,我聽說紅衛兵把大原的四舊都給破了,還聽說北京的紅衛兵把西太後的骨頭都挖出來扔了……”
隊長有點不耐煩的打斷老者的話說道:“人們說紅衛兵把北京十三陵都炸了,你信嗎?快不要瞎操心了,把馬燈的燈頭調大點,這黑的連個人影兒也看不見。”
老大爺見這幫學生娃真要在這裏住,便和隊長說道:“趙隊長,這飼養處是拴牲口的地方,怎麼能住人呢?”
隊長說道:“那你讓他們去哪兒住?”
老大爺說道:“就讓他們去學校住唄,那兒多幹淨。”
隊長說道:“那把宋老師攆到哪兒住去?再說了,他們還有幾個女學生了。”
老大爺一聽震驚道:“怎麼,還有女學生串聯呢?真是……”
建國見老大爺一臉的不願意,便上前說道:“趙隊長,如果不方便的話那我們去隊部住吧!”
趙隊長說道:“這裏就是小隊部了。”
建國一聽驚訝道:“怎麼這兒就是小隊部?隊部怎麼就是這個樣子。”
趙隊長解釋說道:“對呀,我們山裏邊的小隊部,就是和飼養處在一起。你們看,這是會計記賬和記工用的桌子,這邊靠牆有櫃子、這兒還有兩把椅子,這不辦公用具就齊全了!”
這時候娃子借著微弱的燈光看見靠窗的地方放著兩張三鬥一門的桌子和兩把椅子,椅子的後邊還擺著一個櫃子。窯洞的最裏邊靠牆還堆放著一些農具和飼料。環視整個窯洞,就是沒有找見生火的地方。
建國見別無選擇了,便開口說道:“趙隊長,不用找其他地方了,我們就在這裏將就一宿算了。”
建國邊說邊將行李放在桌子上。娃子沒有著急放行李,而是上前一步問道:“趙隊長,這屋裏沒有生火,這冷了可怎麼辦?”
隊長尚未開口,一邊的老大爺便搶先說道:“娃子們,咱們這深山老林裏,祖祖輩輩的都不生爐子的,在這裏做飯和取暖全靠燒柴。再說這窯洞裏麵冬暖夏涼,因此你們不用擔心會冷。
建國又問:“那我們晚上睡哪兒呀?”
趙隊長說道:“窯洞這麼大,地上鋪上穀草蘆席就能睡了”。
小龍問道:“那晚上有老鼠怎麼辦?”
老大爺說道:“晚上開著燈,老鼠就不敢出來的。”
建國和娃子走進裏間屋,隻見裏屋盤著一盤土炕,還有一個用來做飯的燒鍋,覺得裏間比外間暖和,於是便和隊長說道:“好的,我們就在這兒住吧。”
這時候趙隊長說道:“劉老頭,快給娃子們燒點開水吧,他們自己帶著幹糧了,吃點兒飯就暖和了。”
劉老頭見狀便趕緊從院子裏抱來了幹柴,燒起水來。而娃子們紛紛把行李解下來放在了桌子上。趙隊長見這裏已經安排就緒了,便起身準備走,這時候建國趕忙上前說道:“趙隊長,那我們明天的早飯怎麼辦?”
趙隊長趕忙說道:“你們看,我還把這個事情給忘了。你們不用操心,我安排一個人明天給你們做點飯,保證餓不著你們就是了。好了,你們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