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上去了哪裏?”這作死的南宮子赫,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這個時候走。
“啟稟娘娘,皇上今兒個一早下完早朝後便直奔崇華殿去了。”小太監如實回答。
“崇華殿?”太後的寢宮?這死皇帝,沒事跑他老娘窩裏幹嘛去?
八成又是娘兒倆蒙小被窩狼狽為奸去了。
“娘娘,皇上不在殿內,要不我們回去吧……”
“多謝公公提點……小畫,走,去崇華宮!”
“哎呀娘娘……”之前若說在眾人麵前,千嫿答應去龍吟殿找皇上,小畫還能理解為是因為千嫿麵子掛不住才迫不得已答應;可現在,她們都已經代勞來找過了,皇上不在,千嫿竟然不願放棄,還要親自跑到崇華殿,小畫就非常不能理解了。
在這個宮裏,奉承的理念從來都隻是“做好自己”。對於別人的事,若對自己沒有益處,根本就不用插手,也不能插手,指不定前麵就是早已鋪好的深坑,一個不小心就跌得個粉身碎骨永世不得翻身。
“哎!”小畫心下歎了口氣,但也不好明說,隻好提著裙子跟在千嫿後邊一路小跑。
也不知道自己侍奉的這個主兒,能不能在這宮裏長久地活過。
“啟稟皇上,太後娘娘,殿外有人求見。”一名宮女敲過門後,得到允許,腳步輕盈地走進崇華殿內。
隻見這宮女頭戴朱釵,麵容清秀中又帶著沉穩,大概便是崇華殿的掌宮宮女了。
“紅袖,沒看到哀家正與皇上商議要事麼?退下,不見!”崇華太後麵露不悅,尖長的指尖摸了摸黑白相間的青絲發縷,手執白棋,輕輕地放在了棋局上。
“諾!”
“等等!”宮女紅袖正要離去,另一頭坐著的南宮子赫卻叫住了她。
“外麵的人是誰?”
“啟稟皇上,是嫿嬪娘娘說是有急事求見。”
“嫿嬪?”
南宮子赫指尖夾著的黑子兒懸在半空中,眼中閃過幾分不悅。
那天千嫿夜裏鼾聲震天,害得他不知何時才睡著,以至於牽連到第二天上早朝時,他都是半睡半醒狀態,還被底下的司馬丞相嘲笑,說是:“看來皇上是夜裏歡樂過度,以至於上早朝的時候都筋疲力盡,老臣奉勸皇上,‘歡樂恩愛’可以,但也要適可而止,否則龍體抱恙,則愧對於我南宮朝大好江山,更愧對於黎民百姓。”
說的那個是義正言辭,就連朝堂下的一眾大臣都忍不住拍手叫好了。
媽蛋,本來他是準備那天在朝堂上,就司馬丞相之女初賽便舉手投降加以訓斥以震龍威的,可沒想到,教訓司馬丞相沒成功,自己反倒被司馬丞相教訓得個落花流水!
這一切,都怪這個千嫿!媽的,東域來的掏糞女孩!
“就是那個挑大糞的?”崇華太後目中露出古怪,看向紅袖。
“奴婢不知……那……可否要奴婢通報一聲,讓嫿嬪娘娘進來?”
“厄……你且稍等片刻。”一棋落定,南宮子赫看向殿外,隔著紗窗的天空此刻灰蒙蒙的一片,似是隨時會有雨水傾注而下。
要下雨了?
哈哈,要下雨了!
南宮子赫眼咕嚕一轉,瑕疵必報的心態在此刻完全振奮起來:好你個千嫿,你讓朕睡不好覺還讓朕在眾大臣麵前丟了臉麵,那朕就讓你嚐嚐淋雨的滋味,哼!
“紅袖,你且讓嫿嬪在殿外候著,不要走了,就說,等朕下完這盤棋,就出去見她。”不讓這傾盆大雨下下來淋她個三五十分鍾,朕,絕壁不出去!
“諾!”對於南宮子赫的話,紅袖心下雖疑惑,卻也不敢多問,福了福身子便退了出去。
看著紅袖走出的身影,南宮子赫俊朗的麵容扯出壞壞的笑。
待紅袖走出之後,整個崇化大殿內,又隻剩下狼狽為奸的母子倆了。
雖知道殿內已無第三人,可崇化太後做賊心虛,仔細撇了撇四周,確定沒人後,這才勾著頭,小聲說道:“皇上,那個嫿嬪,可是之前賜婚給北平王的挑糞女?東域的公主?”
“就是她,母後放心,既然這丫頭片子糊裏糊塗進了朕的後宮,那朕就有辦法掌控她,甚至……她的性命都捏在朕的手裏了。”
聽罷,崇化太後微微一笑,緩緩將棋子放在棋局上。
“對,好好折磨她,慢慢地折磨……”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突然地,天空像是撕開了一道口子一般,整個撕裂開來,頃刻間,天空電閃雷鳴,雷聲四起。
“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望著窗外瞬間飄起的漂泊大雨,南宮子赫感慨道,右手順勢摸了摸沒有胡茬的下巴,目中露出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