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騰子和老狗已經氣喘籲籲。我們跑的確實夠快,況且路還足夠長,中途還翻了一堵牆。我的體質要比騰子和老狗略好,而且他倆人還一人背了個裝滿書的大包。
我正要動手將老狗身後的包拿下,因為看起來他是我三人中身子骨最弱的一個。突然,頭頂出現了根堅實無比的粗繩,粗繩的從天而降打斷了我手上的動作,我一抬頭,二樓窗戶口王大用他那張大臉擺出的那個安心的笑在僅有昏暗光線的此刻還是映入了我的眼簾。
“荼哥,荼哥,哈哈!快,快點上來!”王大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那股子潛意識流露出的興奮還是暴露無疑。
我沒有與他多言,僅用一個暖笑用作對他的回應。關係太鐵,一個笑就足夠了。
老狗看著這根救命的韁繩,氣喘籲籲間還是興奮成了一個小狗模樣,這種劫後餘生的感覺爽到爆,怨不得世上會有那麼多用生死去拚的冒險者。還不待我放話,老狗就一馬當先地死抓著繩子不放了,他忙開始向上爬,接著是騰子,我殿了後。
就這樣,一行人就又毫發無損的回到了宿舍樓,雖然回來時不如出去時那樣大搖大擺,但遇如此境況還一發不少就值得眾人萬般慶幸了。臨回寢時,王大還將頭從窗戶口探出去偷瞄了幾眼,他滿臉的欣慰,好似在欣賞自己作出來的最滿意的名畫。淩晨一兩點鍾,這刻本應是學校最安靜的時候,可今日異常地離譜。聽吧!那轟鳴的報警聲譜成了交響樂。看吧!校園裏那一杆杆白路燈亮成了片海。校園好生熱鬧。而這,是我們——狼窩——的傑作。
“嘡”的一聲,騰子用腳又將寢室的門打開了。兩隻腳還沒有徹底跨進門檻,從寢室裏傳出的驚雷呼嚕聲就將剛剛放下高懸著的心的一行人震了個一臉懵逼。
根本不用細想,呼嚕聲能有如此大氣象,發出的人肯定是個粗野的匹夫無疑。
“媽的!老子們因為你鬧的這事累死累活到現在,你他娘到好,荼哥還沒有回來就在這給老子睡上了,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說罷,王大就帶著無盡怒氣朝著黑玫瑰的床鋪從人群中走出,邊走還邊將雙臂的袖口挽了起來。
看王大這憤怒的模樣,如果沒有人上前去阻攔,黑玫瑰的驚雷呼嚕肯定是要被打斷了。眾人斜瞥了黑玫瑰一眼,然後又齊齊地扭過了頭,看來他們也並不打算上前製止。寢室中除了黑玫瑰的呼嚕聲,再無其它別人的聲音。
王大堅實無比的拳頭斜側著高高地舉過了頭頂,他打算將拳頭猛力下墜,然後一拳轟擊在黑玫瑰那肥胖的臉上。如果這拳真的下去,認誰都看的出來,黑玫瑰會少上幾顆牙齒,並且他會有一種在熟睡中被人強奸了般地煩躁感覺,那一刻他會痛不欲生,呼嚕聲在之後的幾日肯定是再也不會響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