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瑟瑟的秋風,陌纖塵推著腳踏車,茫然地走在大街上,望著道路兩旁被五彩霓虹燈照射的絢麗多彩,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想著這幾天來求職的遭遇,陌纖塵的心裏有著說不的傷感。
這座擁有著數以千記大中小企業的繁華大都市,此時,已經沒有一家公司願意收留她了。
正如那家小公司經理所說的,能夠那樣出言拒絕她的,真算是很客氣了。幾天來,更多尖酸刻薄的話語,陌纖塵已經聽得太多太多了。
多的讓她都記不清到底有多少次,多的讓她的痛感神經都已經感到有些麻木了。
勞碌奔波了一整天,受盡了白眼和冷嘲熱諷,陌纖塵真的感到心累了,那一絲強撐著掛在臉上的堅強,此時,在夜幕下,已經稀裏嘩啦碎成了渣,散落了一地,再也無法繼續偽裝下去。
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推著車子,她來到了橫跨城市南北的濱海大橋上。
將車子停在了欄杆的邊上,迎著微微有些刺骨的海風,陌纖塵趴在冰冷的欄杆上,眺望著大橋兩側燈光璀璨的街景和那一簇簇彙聚著歡笑和團圓燈火闌珊的樓宇庭院,思念著不知身在何處的慕白,淚水不知不覺爬滿了消瘦的麵頰。
此時此刻,她真希望慕白就在她的身旁,讓她能夠躲進他強有力的臂彎,貼靠在他溫暖結實的胸膛,她想向他訴說,她很委屈,想告訴他,她很想他。
她要告訴他,她不堅強,她一點也不堅強,她離不開他,不能沒有他。
她要讓慕白緊緊抱著她,讓她躲在他的懷裏,放聲大哭一場……
就在陌纖塵伏在大橋欄杆上沉浸在痛苦思念中難以自拔時,一場策劃預謀了好幾天的暗殺,已經悄然降臨在了她的周圍。
此時,正值吃晚飯時間,大橋上來往的行人很少,一直尾隨了陌纖塵好幾天的兩個男人,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隨後,他們中的一個人拿出手機,對著電話裏說了些什麼,隨後,撂下電話,倆人立起了上衣的領子,微低著頭朝著陌纖塵走去。
“嗡嗡嗡,嗡嗡嗡!”
就在倆人快要靠近陌纖塵的時候,忽然,看到伏在欄杆上的陌纖塵站直身子,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接聽起電話。
兩名男子連忙放緩腳步,假裝成散步的行人,慢慢朝著陌纖塵靠近。
這時,從大橋的兩側對著開來了兩輛大貨車,開到陌纖塵的身邊,兩輛車在交彙時,突然同時開啟了高亮度的疝氣大燈。
一時間,跟在大車後麵的車輛,司機眼前的視線都被超強的燈光刺的模糊了。
就在這一瞬間,那兩名男子突然衝到陌纖塵的身後,將剛接聽完電話的陌纖塵猛地朝橋下推去。
“啊——”
“嘀嘀——”
“嘀嘀——”
陌纖塵高空墜下的慘叫聲,頓時被兩輛大車汽笛喇叭的鳴叫聲掩蓋了下去了。
很快一切都恢複了平靜。
事情辦妥後,那兩名行凶的男子,立刻裝作沒事人似得,朝著前麵走去。
很快一輛一直尾隨在他們身後的黑色轎車,在倆人身邊停了下來,在倆人坐上車後,黑色轎車立刻加速朝著前方開去,很快彙入了車流中。
下班後,洛溪然先去公司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新鮮的蔬菜瓜果,隨後開著車來到了福景園小區。
將車子靠邊停放在的樓下的便道旁,他推開車門,下了車,拎著蔬菜和水果,邁步走上樓。
“篤篤篤!”
輕輕敲了敲房門,見裏麵沒有傳來陌纖塵過來開門的腳步聲。以為陌纖塵在臥室睡著了,沒有聽見他的敲門聲,洛溪然抬手微微加重了一些力道在房門上又敲了幾下。
房間裏依舊沒有絲毫的聲音。
難道陌纖塵還沒有回家?
洛溪然連忙伸手才褲子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陌纖塵的電話。
電話響了半天,才被接聽起來。
“喂,熙然!”
聽到電話中傳來陌纖塵略帶沙啞,鼻音很重的聲音,洛溪然知道陌纖塵肯定是剛剛哭過了,稍稍停頓了片刻,洛溪然語氣裏帶著心疼,柔聲問道:“在哪呢?我去接你?”
“我在濱海大橋,不用來接我,我馬上就回去。”
“聽話,在哪等著我,我馬上就到,一會兒咱們在那附近吃完飯再回來。”
撂下電話,洛溪然立刻快步跑下樓,打開車門上了車,然後快速將車子駛出小區大門朝著濱海大橋駛去。
一路上,洛溪然將車子開得飛快,因為他心裏實在是放心不下。
他不知道這麼晚了,陌纖塵為什麼不回家?她跑去濱海大橋做什麼?是找工作時受了什麼委屈嗎?她該不會是。
接下來的事情,洛溪然不敢再想下去了。
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他要把那天沒有說出來的話告訴陌纖塵,他要告訴她,她並不是孤單一人無依靠,她有他,他的懷抱早已經為她打開,隨時他都願將她納入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