撂下電話,陌纖塵急忙伸手將慕白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來,隨後,脫下慕白身上的夜行衣,盡管心裏有些害羞,但到了這時候,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她伸手拽起慕白的手臂,想讓他趴在自己的背上,可此時的慕白已經陷入了昏迷,陌纖塵一點也借不上他的力。

試了幾次,都沒有能夠把慕白背起來,陌纖塵知道靠自己的體力是根本無法承受不住慕白毫無知覺的壓覆。

稍稍思索了一下,她跑到衣櫃前,伸手打開衣櫃,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牀單,用剪子,將牀單剪成了幾個長長的布條,隨後,她俯下身子,將慕白拽起,讓他趴在她的後背上,然後用布條將兩人的身體緊緊的綁縛在了一起。

稍後,她雙手擎在牀頭櫃上,慢慢推動著牀頭櫃往浴室方向挪動。

有了牀頭櫃的支撐,盡管陌纖塵依然感到非常吃力,但好歹已經可以慢慢拖著慕白往前行走了。

來到浴室裏,由於沒有浴缸,陌纖塵隻能推著牀頭櫃,背著慕白站在花灑下,然後將水溫調成冰冷的涼水,用這樣的方法,來解除慕白身上的毒性。

冰冷的水,澆在陌纖塵的身上,凍得她直打哆嗦,此時,她正值大姨媽來訪,正是怕冷,怕著涼的時候,可是現在,她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她隻盼著慕白能夠盡快醒過來,至於其他的,都不重要的。

而另一端,司徒錦在撂下陌纖塵的電話後,立刻給自己的私人醫生章少勳撥通了電話,簡單轉述了一下剛才陌纖塵在電話裏描述的慕白中毒的狀況。隨後,他讓章少勳立刻準備好救治的藥物,火速趕往福景園與他彙合。

黑色商務車在通往郊區的道路上一路狂奔著,車廂裏,坐在後排座位上的司徒錦目光注視著車窗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露出了少有的焦急和憂慮。

此時此刻,他的內心裏充滿著深深地自責和懊悔,他知道自己實在不應該同意慕白親自去涉險。

今晚,他那邊的行動進行地非常的順利,原本以為會在慕白這邊找到的秘密賬簿,竟然讓他在林逸書房中保險櫃裏找到了。

就是因為他這邊找到了這麼重要的證據,才讓司徒錦猛然想到寰宇國際公司那邊會不會是個圈套。

於是,他立刻帶著人往慕白這邊趕,可還是來晚了。

試想如果不是陌纖塵先趕到這裏將慕白救走,如果一旦阿郎沒有能夠將那些保安纏住,那麼慕白的處境就危險了。

陌纖塵是怎麼知道今晚的事情,偷偷跑來的呢?

在這件事上,司徒錦對於陌纖塵既充滿了感激,內心裏又充滿了好奇。

正在思索著,這時,黑色商務車已經來到了福景園小區的大門口,開車的保鏢在看到司徒錦私人醫生的車子,已經等候在小區大門口處時,連忙向司徒錦彙報道:“錦少爺,章醫生的車子已經到了。”

“開過去,讓他跟在後麵。”

車子來到陌纖塵租住的樓房前的甬道上,靠邊停了下來。

推開車門,司徒錦率先從車子裏衝了下來,大步朝著樓上跑去。

來到慕白租住的房間,司徒錦拿出多功能鑰匙,打開了房門。

看到房間裏黑黢黢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司徒錦停下腳步,沒有進去,轉過頭,看了眼隔壁的房間,微微思索了片刻,他伸手關上的慕白的房門,拿著多功能鑰匙打開了陌纖塵房間的門。

客廳裏點著燈,慕白的背包散落地扔在地上,浴室裏有嘩嘩流水聲傳出來。

顧不上多看細節,司徒錦大步朝著浴室跑去。

推開門往浴室裏一看,司徒錦頓時驚呆了。

浴室裏,花灑中長時間流出冰冷的水,已經將室內的溫度降到了很低。

花灑下,慕白****的身體上布滿了水珠,正合著眼睛,趴在陌纖塵的後背上,而他的重量已經將身下的小丫頭的身體壓彎成了75角,吃力的趴在牀頭櫃上,那雙漂亮的大眼睛也緊緊地閉著。

更為可怕的是,在那冒著涼氣的冰冷水流的衝刷下,順著陌纖塵牛仔褲的褲腿在往外不停流著血水,司徒錦極為不安地小聲問了一句:“陌纖塵,你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

聽到有人說話,陌纖塵緩緩睜開眼睛,在看到是司徒錦後,那張凍得青白的小臉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嘴唇打著顫,小聲地說道:“快幫我一把,我的腰快要折了!”

司徒錦連忙大步衝過去,伸手關上花灑的開關。然後,解開綁在慕白和陌纖塵身上的布條,將慕白從陌纖塵的背上扶了起來,架在了自己的肩上。

“你還行嗎?”

看到陌纖塵趴在牀頭櫃上依舊沒有站起身,司徒錦不放心地問了句。

“沒事,讓我緩一緩,趕緊去救他。”

趴在床頭櫃上,陌纖塵渾身哆嗦著,牙齒間不斷打著顫,卻依然小聲催促著司徒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