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感染,每次一顆子彈”路邊臨時防護牆上被人漆上了一句之前火爆遊戲裏的一段話。“看來我還能治七個人,如果失手不算的話”阿灰把玩著手上的彈夾,心裏盤算著。
寒風凜冽
阿灰抖了抖肩上落下的雪花,起身離開藏身了半天的垃圾箱。
風吹的路邊一扇卷簾門咯吱咯吱響,空無一人的街道上顯得異常刺耳,阿灰很輕車熟路的從胡同口探出腦袋,月光打在他那鬼鬼祟祟的腦袋上。
街道上淩亂不堪,燒的隻剩下框架撞在一起的兩台車,被濺的都是血的路邊廣告牌,以及一頭紮進街邊小吃店的捷達轎車,一切都在講述著之前發生了一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兒。
阿灰把之前握在手裏的一柄長刀插回後背上的刀鞘,實在是太凍手了,將雙手插進大衣兜裏,回頭看了看被月光拉的老長的背影,思緒萬千。
“為什麼它們沒有影子呢”到現在各方麵也沒有一個完美的解釋。
“啊..啊...嗷....”接著是指甲撓在鐵板上的聲音傳入了阿灰的耳朵裏。
阿灰以一種異乎常人的速度迅速藏到了房簷的陰影下,現在的世界,如果自己身處黑暗,安全感會很高。這與之前人們都愛在光明下行動的習慣形成了一種自嘲式的反差。
慢慢抽出剛歸鞘的刀,刀背不小心讓月光照射了一下,晃了一下自己的眼睛。
“它在哪呢?”阿灰彎下身子向聲音來源方向探去。
突然地上有個東西吸引了他的目光。
一小段腸子,人的腸子,不過貌似幹癟了許多。
阿灰順著腸子的方向看去,呦嗬,還有一段,不過這段好像很長,彎著腰,阿灰捋著腸子走了過去。
腸子的主人張牙舞爪的朝著阿灰低聲嘶吼,但是始終邁不開一步,它被插在了防護欄上麵,防護欄支出的利角,死死的卡著它的胸腔,腹部有條巨大的傷口,腸子的另一端仍然還在它的腹腔裏。
“這倒黴的喪屍”手起刀落,一顆腐爛的人頭在地上滾了幾下,撞到了阿灰的靴子頭上,不甘心的頭顱竟然還在用下顎緩慢的啃食著阿灰的鞋頭,阿灰沒有理它,他知道這隻不過是一種神經反應而已,沒有了軀幹,這腐爛的頭顱連他的衣服都咬不破,更別說鞋了。
回頭看了看這具沒有了頭顱的軀幹,銀色的月光很亮,但地上除了阿灰自己和防護欄的影子,依然沒有這副軀幹的影子。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聲,“嗷”的一聲大吼,緊接著傳來腳底板與地麵的撞擊聲。
“咚!咚!咚!”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我操!”心裏暗罵了一句,阿灰沒有顧得上刀歸鞘,甩開膀子就開始跑。
“這他媽的別說子彈治療了,導彈治療還差不多”阿灰大罵。麵對這龐然碩物,阿灰有點膽顫。這碩物他也見過很多了,但從來都是偷看見或者剛看見就被火箭炮給消滅掉了,一直都是被人視為優先消滅目標。
那聲音的主人就跟在他後麵跑著,不時還朝他扔幾個路邊的摩托車了,自行車了,廣告牌什麼的。
啊.....阿灰被不知道哪個好心人做的陷阱絆倒了,這陷阱本來是用來減緩喪屍的速度的。結果被阿灰先試用了。
吃了個狗啃屎後,阿灰反應迅速的想站起來,卻發現使不上力氣,向腿上一看,一根尖木刺穿了他小腿的肌肉。
疼痛隨之而來。
沒等享受完這疼痛。阿灰看見不遠處那巨大的身體舉起了一輛qq轎車。
“我草泥馬!”大吼一聲之後阿灰側著翻滾到了一旁,“砰”的一聲巨響,qq把他剛才享受痛苦的地方砸出了一個大坑,然後甩出一推零件繼續向前翻滾,雪與泥土混雜著濺了阿灰一臉,一個車胎不偏不倚的彈射到他的襠部然後滾落到另一處。
眼角清晰可見一絲淚滑過。
阿灰掏出手槍,朝著那巨大的身影射了三發子彈,第一槍命中了那碩物的頭顱,可是子彈隻是擦著耳朵飛過,剩下兩發子彈被那碩物用胳膊全都擋了下來。
那碩物仿佛知道了獵物已經在嘴裏了,不緊不慢的走了上來。
十米,九米,七米。
仿佛一步步宣判著阿灰的死刑。
“biubiubiu”又射出了三發子彈,一槍沒中。甚至連碩物的身體都沒擦到。
隻剩一發了。
碩物距離他還有五米左右,借著照射到碩物那巨大的身軀的月光,阿灰看清了它的臉龐。水泥般灰色的皮膚,但是卻沒有腐爛,臉上青筋暴起,皮膚好像還結實了不少。通紅的雙眼注視著阿灰,仿佛裏麵有個阿鼻般的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