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任務(2 / 3)

沒過多久,樓歌就前來與黃奇告別,帶著樓南琴一起走了,他們家中家教甚嚴,今日能玩到這麼晚也是破例了,兩人臨走之前還與黃奇約好了明日再見。

一樓大廳的人也已經走了半數以上,剩下的人也有一大部分在酒意之下酣然入睡,隻剩下少數的人還興致高昂地看著碧煙軒姑娘們的歌舞,吟詩作對的卻是一個都沒有了。

兩名花魁早已不知去處,紅姬不出黃奇所料,直接上了頂層閣樓,一個黑色的吊墜陷在了胸前飽滿的雪膩之中,格外的刺眼。

算上紅姬,現在上麵已經有七個人了。

再過了一段時間,三樓的人便已盡數走光,隻剩下了黃奇一人。

“黃兄怎麼又在一人獨飲?”從上麵剛剛下來的李子峰,大步走過來笑道。

但是在接近黃奇後,李子峰的笑容就僵住了。

桌之上,一件吊墜正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李兄。”黃奇撥弄著吊墜,輕聲問道:“你知道這件吊墜是怎麼回事麼?它與你的那件幾乎一模一樣,但是在我想要讓人將它送還給你的時候,卻發現根本離不開我半步之遙,而且其他人沒有絲毫關於我送走它的記憶存在。”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話間,兩團妖異的赤焰便在黃奇的眼眸深處悄然浮現。

然而出乎黃奇意料的是,李子峰竟然完全沒有受到攝魂術的影響,而是長歎一聲,歎息聲中滿是悲涼與無奈。

李子峰身上的那股力量,將直接作用於神魂的攝魂術完全屏蔽了。

“沒想到,就連黃兄你這等人物也被卷入其中了。”李子峰哀歎道。

黃奇眼中的赤焰隱沒下去,他沒有加大力度強行破開那層屏蔽,以免驚擾那個未知的存在。

“聽李兄的語氣,似乎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啊。”黃奇眼簾微垂,淡淡地道。

李子峰坐在了黃奇的對麵,自懷內將他的吊墜拿了出來,看著吊墜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回憶之色,輕聲道:“黃兄,你知道麼,兩年前的我,還隻是一個連書籍都買不起的落榜書生,每穿著漿洗發白的布袍就靠為富貴人家抄書維持生計。”

黃奇隻是喝茶並沒有話,這一點在白剛剛遇到李子峰的時候就發現了。

和張萬福這些人話的時候,句句都少不了本公子這個稱呼,請他進來贈予他一杯溫茶,他就直接一飲而盡。

這簡單的兩點,就明李子峰此人是屬於那種暴發戶的類型,要知道就算是大大咧咧的黃真,隻要有外人在場,就算再怎麼口渴難耐也不會如他這般如牛吸水,一飲而盡。

李子峰麵露一絲苦笑,繼續道:“十年寒窗,卻屢屢落第,我爹早死,家中的田地隻靠我娘一人維持,加上幫人漿洗縫補的一點收入,才能勉強維持生計供我讀書。”

黃奇坐在那裏聽著他講述自己過去的經曆,與大多數讀書人一樣,一心期待能夠高中,到時候金榜題名錦衣還鄉,但是卻看不清自己真正的能耐,沒有認清科舉那萬裏淘沙的真正殘酷性。

一年又一年的落榜,拒絕了親朋好友的提議,沒有選擇去做一個賬房或者學堂先生,隻有他娘還一直鼓勵支持他,結果就是家中僅有的幾畝薄田被他娘偷偷抵給了別人,就為維持他的筆墨消耗。

待到他娘累垮了身子,一病不起的時候,李子峰才知道了家中已經艱辛到了什麼程度。

“……親友早已疏離了自己,除了讀書其他什麼都不會,就算想找個生計都不知從何處去找,最後還是村中老先生看不過去,可憐我,讓我每日去給他抄寫經義,給我些銀錢讓我勉強溫飽度日,可饒是如此,我還是拿不出一文錢來給娘治病,隻能讓她一直苦苦支撐。”

“熬到了兩年前的那個春季,她終於再也支撐不住,撒手人寰。”

聽到這裏,黃奇知道重要的部分來了。

“將我娘安葬之後,唯一的依靠死去,我承受不住那個打擊,於是便買了一條白綾,晚上就懸梁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