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魂潰散的舒淩然,已經完全失去了任何價值,哦,對她來還有點食用的價值,武者的血肉倒是挺滋補的。
但她實在是不甘心,所以幹脆將舒淩然整個打包回去,期許夏林能有些辦法。
芸娘長袖一揮,帶著被裹得嚴嚴實實的舒淩然飛出了這片密林。
她剛剛離去,一道修長的身影就從一棵大樹後麵走了出來,望著她離去的方向。
此人正是黃奇。
“一個地元中期的家夥,竟然能察覺到攝魂奪魄的痕跡。”黃奇望著芸娘離去的方向,心中有些疑惑。
剛剛芸娘自認為的走神片刻,其實就是正在被黃奇施展攝魂奪魄修改記憶的時候。
但是以黃奇如今對攝魂術的掌控程度來,區區一個地元根本不應該有絲毫察覺,而是虛幻記憶與真實記憶之間毫無痕跡的完美銜接才對。
其實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隻是因為妖狐生就有著魅惑致幻類的賦神通,加上芸娘還修習過幻術,所以本身就具備著對這類功法的抵抗力,才會有出現那一恍惚的失神。
黃奇雖然有些不解,但也沒有多想。
他篡改芸娘的記憶,也隻是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罷了,事實上若不是因為剛剛他被舒淩然挾持之時,芸娘露出了極其擔憂他的真切模樣,現在的芸娘已經進入了他的肚子,被黃奇以吃掉的方式保持秘密了。
別人怎麼對待他,黃奇自然也會以相應的方式對待他人。
至於敢於挾持他的舒淩然,此刻正在心界之中化作母豬,以不斷交配產仔的這種方式,被黃奇不斷蠶食著她的神魂本源,化作壯大心界的資源,在絕望中不斷崩潰,已經離神魂俱滅不遠了。
回到簡易的營地時,胡大力正如同泥塑木偶一般呆坐在篝火之前,雖然睜著眼睛,瞳孔卻完全擴散開,完全沒有一絲自我意識的存在。
壯碩無比的大黃則臥在一旁,半閉著眼睛周身不斷吞吐地元氣修煉功法,見到黃奇的身影後,便徹底閉上了眼睛。
“嗯?這種感覺。”忽然間,黃奇心有所感,轉頭望向遠方。
他的那縷附在折扇上的神識似乎出現了某種異動,不過很快停息了下來,沒有了任何動靜。
不過似乎由於距離太遠,黃奇並不能察覺到具體發生了什麼,他搖搖頭,收回視線,鑽回了自己的帳篷,研究丹田內因為青元訣出現的那個氣旋起來。
遠方密林之中,夏林警惕地看著前麵不遠處,一臉死灰之色的周軒。
周軒一手捂著胸口,一臉的灰白,麵容枯槁幹瘦無比,形若餓死之鬼,皮膚皺褶就像樹皮一樣幹澀,全身籠罩著將死之人才有的那種暮氣。
而他的手上抓著一個造型奇異的吊墜,吊墜上還沾滿了鮮紅的血跡,口中喃喃自語:“為什麼,為什麼……”語氣中滿是絕望和痛苦。
吊墜不過指大,似乎是用普通的黑鐵所製,全身黑乎乎的,被製成了一個嬉笑的孩童模樣,隻是仔細望去,又有種不出的詭異之意。
地元後期的夏林,之所以擺出這幅如臨大敵的姿態,便是因為這個詭異的吊墜。
剛剛周軒被夏林追的徹底走投無路後,便咬牙拿出了這個吊墜,一口精血直接噴在了吊墜上麵,隨後原本身材壯碩的周軒,便在夏林的目光中,短短數息就變成了這幅幹枯的模樣。
與此同時,濃密的灰霧自那吊墜中散發而出,將夏林與周軒籠罩在其中,無數的低喃囈語自那灰霧之中傳出,鑽入夏林的耳中,讓他心中頓時就產生了一種異樣的煩悶感,神魂一陣恍惚。
待他緩過神來的時候,灰霧已經不見蹤影,隻剩下無力坐靠在樹幹上,滿眼死意絕望的周軒,而那個吊墜也黯淡了下來,似乎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神異,變成了一個凡俗塵物。
遇到這種詭異的情況,夏林當然如臨大敵了。
他沒有發現的是,被他別在腰間,黃奇送給他的那件象牙折扇上麵,此刻正瑩光流轉,散發著淡淡的白芒,雖然很快就消散了,但是折扇比之原先卻多了幾分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