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
沒錯,又是這個聲音。隻要年級開大會,隻要有和他坐在一個教室的機會,這個聲音總是會不鹹不淡的在何點點耳邊回想。
此人正是冼又白,是何點點打娘胎裏就開始的青梅竹馬。
膽小鬼這個稱號是何點點最討厭的評價,起因是何點點小時候膽子小,容易哭,所以小朋友都不愛和自己玩。
這麼多年,自己試圖忘記童年那些不開心的小事,冼又白卻老是逼自己想起。
何點點扭頭一瞪,大眼睛瞳孔一縮,嘟囔著小嘴,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叉著腰,大喝;''冼又白,你真無聊。再叫我膽小鬼,我就要采取報複行動了。''說完小下巴一抬,滿臉的不爽。別看何點點人是嬌小了點,說話聲音也軟軟膩膩,心底裏可是住了一個小惡魔。
“點點,坐下,要上課了。”對於自動清冷模式的冼又白來說,來自何點點的報複真的不夠看。
他還是自顧自的把課本放在桌麵,掏出油性黑筆,順手拿出了水杯,極簡的線條,白色的底色,透明的杯身。
“不準坐我旁邊。”見自己的抗爭毫無起色,何點點隻能耍賴了。
冼又白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從口袋裏掏出了幾顆芒果軟糖,放在了何點點麵前。
是何點點最愛吃的糖。
“想要討好我就早說嘛,還在這裏裝什麼酷。”何點點得意的笑了。
“不過本姑娘也不是那麼容易....“
話還沒說完,冼又白就抓起何點點麵前的糖,塞回了自己的口袋。
”原來你不喜歡吃,那我隻能自己吃了。“
”別別,我吃,我最愛吃了。“何點點哪裏能容忍心頭好被人割去,頓時原則碎了一地。用哀求的目光死死的盯著一臉冷漠的冼又白。
少吃點,蛀牙。“冼又白放回了糖果,動作輕巧,語氣親昵。
”哼。”
年級大會總是那麼無趣,領導講完下一個領導繼續,還有無數領導正在等著繼續。
冼又白倒是很有先見之明,帶了習題冊過來。而何點點,發呆鼓掌,磨磨蹭蹭度過了漫長的三個小時。
當結束的鍾聲響起,何點點伸了一個大懶腰,感動地說不出話。
“點點,放學一起回家。“隔壁的石像終於會開口了,不用往旁邊看何點點就知道冼又白一定是邊收著書,邊麵無表情,淡淡地對自己說。
自認高傲完美,實則神經大條大男子主義極端潔癖嚴重偏執症,或許還有一點點孤僻症王子病的,像洗衣粉一樣看起來純潔無邪洗起來嚴重傷手卻號稱不傷手的大洗衣粉品牌-冼又白。
側臉一偏,冼大少已經站起了身,準備離開大課室。
何點點慌了,自己不是還沒有答應嗎?
似乎想起了這件事,冼又白轉頭正眼看了下何點點,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別遲到,單車棚。”
如沐春風
此時此刻,氣勢不能輸,不能被洗衣粉的麵具笑容迷惑。
“不要,我自己回家。”
何點點沒有忘記昨天的放學回家路上發生的事情。
那條路上有很多小吃店,點點十分嘴饞辣炒年糕,喜衝衝的進店點了重辣口味。敲著筷子眼巴巴的望著廚房,幻想著飯團的溫度,吃進肚子後,在胃裏陪著酸奶河一起飄蕩。
這時候,因為去買礦泉水所以遲了點進店的冼又白,二話不說就把何點點拉出了店鋪。“何點點,胃痛了不準叫疼,都幾歲了還管不好嘴巴。”冼又白用手指輕輕點了點何點點的額頭,遞過去了礦泉水。
何點點還想發作,冼又白又遞來了幾顆芒果軟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