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明像是給膠片電影倒帶一樣,回溯回到了蒙麵殺手找到西陵母女的那一夜。
這裏的時間和空間仿佛被剝離開來,沈清明來到這個時間片段的瞬間就察覺到了一股難以形容出來的滯澀感,就像是他置身於膠水裏麵。
她們當時藏身在郊區的獨棟別墅裏,別墅的院牆外麵有他父親的舊部看守著要保護的兩個人。那一的夜裏,負責監視的警員晚飯吃了不少,早早的就困了,抱著打個盹的心態,警員沉沉睡去。
沈清明跑過去推了推那個警員,發現這位爺睡的比死豬還沉。他也顧不上那麼許多了,伸手就是兩嘴巴子抽過去,打的自己手生疼,警員還是沒醒,看起來在西陵的這段記憶裏麵,外界的增援是不會到了。
他順帶回過頭看了眼身後,原本的有星星月亮的空隻剩下無盡的黑色。稍微想要離遠別墅,就會有一堵空氣牆攔住他的去路。
沈清明一個人圍繞著外牆轉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幾個不顯眼的腳印。沈清明暗中估計了一下,直接縱身踩著那些腳印翻過了圍牆。圍牆後麵有一個花園,花園有一條路,路盡頭的鐵門已經被打開了。
他心不好,莫不是自己在外麵耽誤太久被殺手得逞了。緊忙沿著路跑過去衝進別墅裏麵。
跑到一半,就聽到耳邊有一陣陰風掠過,沈清明下意識的提肘猛敲聲音來源,狠狠的撞在了一個人的胸口。
那人沒有反應過來,被打了個人仰馬翻,沈清明乘勝追擊,直接擒拿住那人,卸下他手中的尖刀。
沈清明黑著臉問:“你是受誰的命令來的。”
殺手含含糊糊的罵了一句髒話。
沈清明空出手來,一把扳過來殺手的臉,讓他直視著自己。
誰知道殺手看到沈清明的臉之後,居然一下子被嚇到臉話都不出來,屎屁尿一起流了下來,再也沒有之前那種亡命之徒的氣質。
沈清明反倒是被殺手的表現唬住了,自己臉上有什麼髒東西?
殺手顫抖著:“你你你”
借著月光的照應,沈清明看到自己的麵孔發生了變化。遠非是之前那個略帶儒雅的青年麵孔,而是一張威嚴的中年男人麵孔。
好像是西陵父親的臉?
想通了這點,沈清明嚴肅的:“坦白從嚴,抗拒更嚴。你自己選。”
殺手耗子見了貓一樣的懺悔:“我交代,我交代,放過我啊放過我。”
沈清明點頭。
“是薛。”話還沒有完,西陵的夢境就開始在逐漸消失,她的心魔被驅散之後意識正在緩慢蘇醒。
“是誰!”沈清明抓著他的衣領大吼。
沈清明的雙手頓時失去了力道,從殺手的衣領上滑落。
該死,沒時間了。
慌亂之中沈清明的身體被巨大的吸力拉到高空,一點點的退出屬於西陵的記憶之中。那些灰霧陪著沈清明一道離開了黑色空間。
等到沈清明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的世界已經是大白了。鳳酒和王平已經脫離了各自的長夢,鳳酒正在打坐運氣,王平在旁邊似睡非睡。山洞裏麵的霧氣徹底不見,露出了之前從沒有見過的一扇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