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同樣產生了,沈清明根本駕馭不住這把戰意盎然的彎刀,他隻能在彎刀的操控之下進攻,仿佛刀是他的主人一般。
兩三輪攻防之後他的體能就已經打到了虛脫的極限,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身體。
他咬緊牙關,死撐著不肯送手接觸對銅鏡武器的控製。沈清明雙唇之間稍稍一用力,就能感覺到一股血腥味從唇齒之間彌漫開來,就連他的喉嚨之中都充斥著被燒灼過的嘔吐感。
已經要到極限了吧,他這麼想,我要是秦夜遊就好了
一種巨大的無力感湧上心頭,此刻他什麼都控製不了,隻能夠一味的被周圍的局勢帶動,什麼都不能掌握。無論是自己的命運也好,想要保護的西陵也好,全部都不屬於自己。
若是如此,自己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呢?能會道的家豬嗎?
沈清明雙手一揮,按住白骨球的邊緣,稍微發力,借著勢頭騰空而起。彎刀在空中畫出一個完美的圓弧,從上到下切開了自己麵前的巨大骨骸。雙足輕踏地麵,帶著白骨的骨粉落地。白骨球應聲裂開,一分為二。
還沒有到放棄的時候,這裏是眼下唯一逆轉自己被操縱命運的機會了。
區區沈清明,縱然渺,也絕不會任人宰割。
瞬間他察覺到了僵屍的腦海中,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情緒。類似於對困獸的敬佩,即使是一絲輕微的情緒,也可以成為逆轉的起點。
越多的情緒產生,代表著僵屍的意識越接近於蘇醒。但凡是有自我意識的生物,他就可以進行溝通。
沈清明爽快的鬆開了右手,任憑銅鏡武器落在地麵上。失去沈清明的支持,彎刀驟然崩潰,也變成無數光芒散去,隻留下那扇銅鏡慢慢打轉兒。
用眼角的旁光掃去,之前擊敗過的那些白骨球,在幽幽綠光的照射下以驚人的速度正在重生,一時三刻之後恐怕七個白骨球就要完全複原。
他抄起來搶來的心髒,高高的舉起。將全部神識意念導入其中,與那僵屍的意識逐漸同調,同調完畢之後,兩個相隔著千年的意識在奇妙的境地重合,死者與生者間的溝通由此展開。
“時代變了。”沈清明搶先,“我們是自己人。”
這句話是有技巧的,看似是一句話,實則包含了兩個問題。僵屍剛蘇醒,有大量的信息需要發問,不管先問哪一個,都會給沈清明留下操作的餘地。
僵屍緩緩問:“今是何時?何故喚醒我?”
沈清明心裏吐槽這是二十一世紀了大哥,呸大爺,萬惡的舊地主已經被趕跑了,楊白勞也不用把喜兒送給黃世仁了,竇娥也不會被縣官直接砍頭了,您快帶著兄弟幾個離開著破山洞奔康去吧,到時候有了錢想燒幾個紙人紙馬就燒幾個。
心裏想著,嘴上他可沒這麼。沈清明對僵屍道:“聖主仙去,幼主尚。奸佞為禍,刀兵四起。”
頭四句看著什麼都解釋了,其實啥都沒明白。哪個朝代都有這種事情,一個僵屍哪能分辨清楚。
“秘聞記載此地埋藏著秘寶,新帝派我取回秘寶。”沈清明又,“我乃是子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