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隻是迷醉的一眯眼,又接著閉上了。
無奈,她隻好替他寬衣解帶。
他好像真的睡過去了,半天都沒什麼動靜,任由她給他脫衣服。
這或許是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這麼近的看他,還是那麼英俊的臉,可是好似多了一絲滄桑。
也是,她都是兩個孩子的母親了,他狄靳臣就算再英俊,也該是染上了一點時間的年輪了。
可是,越是如此,她卻覺得他越發的有味道。分明的棱角,就算沒有睜眼,可是那雙劍挑的眉宇依舊迷人不已。
給他脫衣服的時候,她看到了他右手食指和中指的地方,微微泛黃。
在她印象裏,狄靳臣其實不太愛抽煙,可是看這樣子,這三年,他肯定也沒少抽吧?
她知道他或許過得混沌,她也知道是因為自己的不告而別,看到他這樣,有些心酸,可是也有些感動。當初那樣的憤怒早就沒了。
也不知道那時候她為什麼忽然就那麼任性,居然說消失就消失。她可是一名警察,就那麼扔下了身後的一切。
不知道對於她的身份,她設計的案件,狄靳臣或者是歐文等人,都是怎麼處理的?一定很棘手吧?
想著,他的衣服也快脫完了,她幹澀的笑了笑,剛要起身,他的手臂卻重重的搭在了她身上。
確實很重,貌似他這幾年又健身了,昨晚都沒發現他身材這麼健碩了。
“狄靳臣?把手拿下去,你往上挪挪再說。”她試圖讓他動一動。
可是他卻紋絲不動。
洛七歎了口氣,算了,跟一個醉酒的人囉嗦什麼?隨便他吧!
想著,她轉身要去給他把衣服洗了。
這種事,她可是都沒給嚴寬做過,跟嚴寬生活的時候,嚴寬自己的生活,他自己打理得非常好,根本就不用她插手,相反,她的生活,不讓嚴寬操心就已經很好了。
這麼想著,她又歎了口氣,想起了嚴寬,心底總是不舒服。
不是說她欠了他,可是總覺得,他的人生有著缺憾,這和她有關。
低頭,要把狄靳臣的衣服放進洗衣機裏,她習慣的要給他搜搜有沒有揣什麼東西,可是目光卻停留在了他的衣領口。
一抹若隱若現的口紅印。
心底猛然就緊了一下,也是那一刻,她居然才知道,她其實那麼的在意他。
心口的酸澀難忍根本無法忽視,甚至眼底都泛著微微的酸澀,繼而苦笑一下,她直接把衣服扔進了洗衣機,也忘了開電,忘了放水,大力合上蓋子就出了洗手間。
看著床上的人,她那口氣依舊堵在心口,難受,幾乎連喘氣都不順了。
忍不過,她走過去就狠狠踢了他一腳,原本以為他睡得死,可是沒想到,他卻忽然彈起來,一臉迷糊的看著她。
“怎麼了七七?踢我幹什麼?”他揉著被踢了的地方。
洛七冷著臉,不說話,隻是轉身往臥室外走。
床上的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卻看出來她好似生氣了,想從床上起來,可是小腦不好使,下一秒就‘噗通’一聲往地上去了。
摔的他齜牙咧嘴,卻又急於去看看她怎麼樣了。
抬頭看到沒關的臥室門,好似見她從側臥出來,手裏拎著包要下樓。
狄靳臣一愣,這麼晚,她要走?
想到這裏,顧不得許多,他一從地上起來,箭一般一般竄了出去,當然,是喝多了的箭,歪歪扭扭。
“七七!”他一出門就急急的喊了她。
也許是怕吵醒了孩子,她沒想到他會出來,一聽見他低沉的聲音,腳下的動作立刻頓住,轉頭看了他,皺著眉。
他幾乎是跌撞的到了她跟前,雙手捏住她的雙臂:“這麼晚,你幹什麼去?”
倒是洛七,冷了表情看著他:“我不喜歡住這兒,回我家,怎麼了?”
雖然狄靳臣是醉了,小腦是不好使,但是隻影響他的平衡能力,並不影響他的智力,而且,她現在的表情,他太熟悉了。
顯然是生氣了,但是又不會跟他說原因。
“怎麼了?”他放緩了語氣,根本顧不得自己是醉酒的人,認真的看著她,給盡了溫柔。
洛七依舊不說話,冷冷的看著他,她在想,他來這裏,去應酬,還是改不了以前那樣的毛病吧?還是喜歡在一群女人當中?
但是,她好像沒有權利要求他什麼,因為是她不承認孩子的身份,也是她一直在拒絕他的好。
所以,她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