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懷孕的事,狄靳臣無論如何不能告訴孫宇,否則金蔓不會如此痛苦。他相信孫宇愛金蔓,甚至愛到可以接受別人的孩子,但金蔓不可能做到如此殘忍,包括狄靳臣,他也不可能把這件事推給孫宇。
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焦灼了,毫無辦法。
但說歸說,涉及友情,一切都變得寸步難行。
洛七沒有再問,的確,換位思考,若她是金蔓,她會怎麼做?無非是離開與爭取,但後者卻那麼艱難。
“小心頭。”不知何時,洛七耳邊響起他低沉的溫柔,才發覺已經到南郊別墅了。
她的腳剛落地,身體已經被他溫柔的攬了過去,溫熱的大掌捂在她精致小巧的臉上,不大不小,剛剛好。
他的手總是這樣溫暖,即便她的手腳多麼冰涼,都不怕。
曾經的洛七向往這樣簡單的生活,就像一對夫妻,同進同出,偶爾溫情偶爾嬉鬧,可以隨性的坐下來談論一些事。
這兩天給了她這樣的感覺,隻是卻少了最重要的身份,那便是心情,因為身份引起的心情。
兩人依舊安然入睡,他已經習慣完全擁著她,一絲縫隙都不留。
別墅裏很安靜,洛七卻睡不著,腦子裏什麼都想不起來,夜色漸漸深了,她卻不敢動,頭頂傳來均勻的呼吸她才敢輕輕挪動,微微仰了臉,入眼的便是他堅毅的下巴。
他的皮膚很細膩,隻是卻看到了細細的胡渣。
她真的心疼,想起剛認識他的時候,挺直的身板,目光裏滿是深沉,深邃得看不清他的思緒,甚至讓人不敢直視,那種與生俱來的威凜,曾經是她生懼卻又迷戀的感覺。
他的眉峰很俊,不自禁的便讓人沉迷,墨色的眉宇間總是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吸引,令人不自禁的,怦然心動。
轉頭看向窗外,但是卻什麼都看不清,隻是耳邊已經傳來狄靳臣逐漸均勻的呼吸,帶著他獨有的清香,一下一次的拂在洛七臉上,心痛卻也跟著一次一次的襲來。
烏黑的深夜,同樣漆黑的臥室,隻餘洛七低低的歎息,聽不清節點。
金蔓這樣的離開,是對孫宇的懲罰,懲罰他對自己的不夠愛,還是點醒狄靳臣?洛七根本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她從來就並沒有弄清楚。
雙手撫上自己的腹部,也許,她也該做出一些決定了,不是為了懲罰誰,隻是為了保護自己。也為了不讓狄靳臣太痛苦。
清晨一來,似乎陽光格外明媚,春天腳步似乎近了,天亮得越來越早,身邊的男人已經沒了影,隻是床榻上還留有淡淡的餘溫,轉頭看到浴室亮著的燈,洛七隻是輕輕的笑了笑,帶著溫馨卻夾雜一絲無奈。
“醒了?”低低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隨即襲來一股清香,額頭已經被印上溫熱的一吻。
原本要起床的男人又順勢躺在了她身邊,手臂繞過她纖瘦的身體擁住:
“今天想去哪麼?”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洛七頸間,低低的問著。
這樣的問話讓洛七微微仰臉看了他,秀氣的眉間帶著一絲疑惑,但卻沒有問出口,同時也搖了搖頭。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隻想好好保護身體,不讓任何人發現端倪,也計劃著如何做最後的抉擇。
“就想在家裏呆著,等你回來,晚上我下廚好不?”想了一會兒,洛七挪了挪身體,讓自己能夠看清他的樣子,一張帶笑的臉輕輕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