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頭皺得更深,好一會兒才把目光轉回來,一張英俊的臉已經蒙上一層淡淡的陰沉:
“嚴寬?”他隻低低的問了一句,可洛七卻似乎都能覺察他加重了的呼吸,就如熾烈的火焰炙烤著她。
他的目光從她身上轉了一圈,尤其在她寬鬆的睡袍領口停留兩秒。
他知道她和嚴寬之間的關係,卻不知道他們之間居然都可以這樣了?共處一室?穿成這樣?然後呢,還做了些什麼?
他一直以為既然是工作,至少底線是在那兒的。可是見到這樣的情況,他居然也沒能忍住心底的不舒服。
“不是你想的那樣,請你先回去,我之後去找你好嗎?我不想你們任何人因為我而產生不愉快”見他如此,洛七再一次開口。
狄靳臣沒有說話,但溫柔放在她臉頰上的手收了回來,輕柔撫摸後背的手心似乎都一下子變得冰涼,低眉沉著臉色隻望著她。
他的確不高興,任哪一個男人見到這種場麵都會生氣,可他是狄靳臣,想到的另一層卻是,和另一個男人在這裏起衝突,彼此的臉麵在哪?她的位置該擺在哪?
良久。
“最好是這樣。”最終他隻淡淡的說了一句,聽不出任何情緒,不等洛七說話他已然轉身大步出了門。
片刻便聽到了車聲的呼嘯,幹脆的離開,陰鬱的臉色卻一直在她腦海中盤旋,讓她也蹙著柔眉,心底泛著微微酸疼。
離開了簡心苑的車速卻慢了下來,車裏的男人眉頭緊皺,一手肘部撐在車窗上,寒冷的冬日,這個點還很凍人,可他卻似乎絲毫不覺察,握著方向盤的手鬆了又緊,反反複複,薄唇卻一直緊緊抿著。
他知道這不是洛七的錯,她和嚴寬這種‘關係’他很清楚,隻是從未撞見也就從未細想。越想自然臉色越陰鬱,即便她和嚴寬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他恨不得都不允許別人窺視。
但他知道她的為難,知道她像此刻般難以自處,也有自己的原因。一想到此,他絲毫沒再猶豫,拿了手邊的手機看都沒看便撥了出去。
“喂?是靳臣不,你這是回來了?”那頭接電話的人是狄夫人,一看是兒子的號碼便喜上眉梢,卻又帶著不確信。
狄靳臣回來的事除了金蔓,及徐坤、秦雲還無人知曉,他連家人都沒來得及通知。但聽到自己母親的聲音,他也隻是低低的‘嗯’了一聲,隻想著盡快辦事:
“是我,這兩天太忙,還沒來得及回老宅,過兩天就過去,給你們帶的禮物讓徐坤送過去了,你先讓老頭子接個電話。”
一聽他說話沒有不耐煩,狄夫人心情也好許多,端雅的笑著,也理解他的忙碌,但卻更心疼,一便勸了一句:
“身體要緊,什麼事都不能一下急過去,你爸就在這兒呢,你和他說吧!”她說著把電話遞了過去,對著狄啟祥使了個眼色,讓他全兒子回家裏陪陪,也好放鬆放鬆,這一年到頭都忙碌身體可怎麼行?
狄啟祥是萬事都順著妻子的點了頭,但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的人不疾不徐卻低沉得滿是肅穆的聲音傳來:
“嚴寬的事您若是覺得下不去麵子,我就自己出麵,無非損失一點股份,和錯失一個兒媳比起來,您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