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播報的女聲好聽的聲音陸續響著:
“嚴寬一案跟進許久,今天首次開庭,卻也成了最後一次。……據悉,因警局沒有掌握足夠證據,嚴寬無罪釋放,進一步細節,警方表示保密……”
洛七若有所思,保密?要麼說明真的沒有證據,怕引來外界辱罵,但她知道證據並不為零。
因此,隻有一種情況——那是嚴寬的選擇。
他果真這麼選了!
洛七鬆了口氣,卻也隱隱有些沉重,他上一次見自己不會沒有原因,即便她不敢自詡,嚴寬選擇站在警界一邊是自己的原因。卻說明,她日後或許,還必須時常隨叫隨到。
停職沒有個結果,又得扮回連自己都陌生的白領一族,甚至這一次沒那麼好應付。
她不傻,知道自己的存在,說好聽了是雙方之間至關重要的連接,說不好聽,那就是犧牲在警局與嚴寬之間的棋子。
“怎麼了?”林默言見她的神色,從隔間進來問了一句,目光轉到屏幕上,也即皺起了眉。
好一會兒才看了她。
“早知道,就該一早讓你辭職。”他說了一句。
洛七微微歎了口氣,她也想,她現在亂得很,自認自己的立場沒錯,卻每每無法苛責嚴寬。真怕辦雜任務。若真那樣,她受罰事小,甚至警局沒有收獲她都不覺得如何,卻會還嚴寬徹底陷入危險,他如今的身份,若處理不好,比間諜還難生存。
但莫名的,洛七卻無比相信他。
林默言又一次體現了他人格中的魅力,在歐文的電話打進洛七手機裏時,他雖然不甚高興,卻收拾行李回了M市,二話沒說。
“是啊,早知道,人生最怕早知道。可這件事根本就由不得我,即便我現在立刻提出辭職,沒有人會同意的,尤其嚴寬,這樣一來,所有人都該唾罵我了。”洛七臉上依舊是微微笑著,但眼裏卻帶著沉重。
原本洛七應該和林默言一起去林宅給林伯問個好,畢竟這一次旅行他的功勞在其中,還是她搶走了唯一可以給他作伴的兒子。
但是車子先到了十三街洛七家的公寓前,歐文打了電話,不讓她到處露麵,以免嚴寬起疑,所以,她隻好不出門了。
“如果有什麼事,一定要讓我知道,可以嗎?”臨走時林默言臉色有些沉,認真的盯著她等著回答。
她知道他擔心自己,隻好點頭。
“謝謝你跟我出遊!雖然隻有一周,但這會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我還等著你的答案呢,所以不能玩失蹤,也不能讓我擔心。”否則,他興許不保證,會不會顧及她的工作性質。
洛七無奈的笑了,難得他這麼囉嗦。
“隻要情況允許,一定不會讓你擔心!”她終於肯定的給了他答案,讓誰擔心,都不會讓他擔心。
他是最體貼、最關心自己的男人,她不會忍心的,就怕嚴寬視線太緊而讓她徹底失去真實交際圈。
告別了他,洛七才真的想著這件事,林默言的身份特殊,曾經的林家是什麼人,隻要有些身份的或許都知道。
因為嚴寬的選擇,一定隻是高層機密。她若和嚴寬走在一起,還與林默言見麵,那就是把他拉進了曾經的黑暗,很容易給他帶去麻煩的。
自顧陷入沉思的洛七微微蹙著眉,絲毫沒有注意到遠處的保時捷,停了很久。
小區裏車不多不少,卻即便是黃昏,也能一眼看到那輛高檔車,隻是她沒有這個精力。
車裏的男人從林默言的別克進來就皺著眉,骨節分明的指尖,還夾著煙頭,卻幾乎燒到手了他還沒鬆開,目光盯著公寓門口的洛七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