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依舊是風光瀟灑,令人聞名欽佩的嚴寬,卻必須從此小心翼翼,兩頭掂量,稍不留神就是化為千古,但他還是定了。
真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不會有事,出幾次庭而已,會安然出去的。”他依舊平平的聲音,透著低低的溫和,這是洛七出去之前,嚴寬說的最後一句話,像一顆定心丸。
出了那間小屋,洛七才知道,警局根本沒有從他嘴裏得到任何信息,除了那一堆跟他都掛不上關係的白粉,所有東西都銷聲匿跡似的。足以見得他的組織多麼有序。
“看來你近段時間沒法回來,停職會比較久了。”歐文送她出了門,說了這麼一句。
她知道,因為嚴寬沒忘了她,尤其這麼一見之後,連她的工作選擇都必須重新審視。
“到現在沒有太大進展,是不是就如他所說,隻能放了他?”洛七轉而問了一句,卻不知道自己希望的結局是什麼。
歐文微微想了想,目光回到洛七臉上,似乎想要看明白她的期望是什麼。好一會兒卻也終於點了頭。
看歐文點頭,洛七似是鬆了口氣,卻又微微皺眉,似是斟酌著心底的詞句,直到車門邊才停了下來。
“他不會那麼頑固的,我雖然不希望你們難辦,卻也不希望太為難他,讓他想兩天吧,我能聽出他心底的轉變,可以嗎?”洛七輕輕的問了一句,雖然知道不可能得到肯定答案,但似乎說出來才對得起良心。
洛七也沒打算歐文能夠給她答案,因為這件事,不是某個人說了算的。
“局裏這麼忙,你就別送我了,我自己走走吧,一會兒還要見個朋友!”歐文即將開車門時,洛七拒絕了。
祈歐文並未強求,他真的很忙。與其形影不離的陪著她,根本的問題是去解決那些隱著的羈絆。
這個時候的天氣沒呼一口氣都能成一片霧,告別歐文後,洛七隻木然的走著,雙手揣在兜裏,圍巾拉的很高,隻露出半截小臉,一雙泛紅的眼更是明顯,迎著冷風似乎還滲著濕潤。
這發燒的身體,居然還能抗這麼久,她也第一次知道自己這麼堅強。
腦子裏偶爾會冒出狄靳臣的臉,英俊卻過於冰冷,她不喜歡。
想起他昨晚的憤怒,心酸一股腦的往上湧。他們居然真的分手了?
臉頰忽然有些涼,她隻胡亂伸手擦了擦,卻因為用力而頓覺生疼,立刻皺了眉,索性仰起頭把眼淚逼回去。
下一刻,眼裏卻又出現一抹驚喜,目光所及之處似乎飄著細細的雪絲!
“下雪了!”她不禁出了聲,眼裏的濕潤卻愈發迅猛,從昨晚開始壓滿心底的疼痛都要全部排空似的。
像個孩子一樣就那麼伸著手接著細細的雪花,美妙的六邊形清晰了又模糊,她臉上的笑意卻那麼僵硬。
“nothing’sgoannachangemylovefor……”兜裏的鈴聲音量不高,卻悠悠響起,和著這樣的景色,透著別樣的蠱惑,卻也散著陌生的悲涼。
“洛洛?你在哪呢?”
接起電話,洛七依舊笑著,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是溫潤的,帶著少許擔心,是林默言。
洛七笑了笑,目光還停在手掌心的雪花上,聽了他的話才抬首看了一眼,隨意報了一個顯眼的建築,末了還輕快的加了一句:
“默言,下雪了呢!這是不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就近找個咖啡館等我!”林默言聽了她略顯開心的話沒有回應,卻蹙了蹙眉,有種不好的預感,簡單吩咐了一句便立刻啟車去接她。
街道已經漸漸泛著一層灰白,周圍安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