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一聲,一串鑰匙放在餐桌邊上。
放下鑰匙,洛七便抽回了手,咬了咬唇,不自覺得等著他能說些什麼,終究沒聽見,隻好轉身前輕輕的說了句:
“我走了。”然後轉身,卻不可抑製的依舊想聽到他說哪怕一句話。
餐桌上的男人停了手裏的動作,從她進來開始,他根本就是在做樣子,以為她會說什麼,卻隻留了鑰匙就要走,但他卻也找不出理由開口,隻抿緊了唇,捏著餐具的指節有些發白,抬眼看了她放在桌上的鑰匙串。
“回來。”
好一會兒,洛七聽到了他低低的聲音,抬起的腳立刻頓住,連眉眼都禁不住鬆開來,早忘了矜持,立刻轉身,泛紅的眼裏還布上喜悅。
走到桌邊,她似是想確認,也想等著他會說什麼,但有那麼會兒,他卻沒說話。
而在她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時候,他終究說話了,隻是說出來的話讓她莫名的鼻尖泛酸,終於沒忍住失望而滾落的濕潤。
“把你的掛飾取走。”他低低的說,依舊沒有抬頭看她。
洛七以為自己聽錯了,定著身子僵在那兒,她以為他會讓她留下來,這麼久沒找她,是他不對,原來還是她多想了!
轉眼看了桌上的鑰匙串,她的確忘了取走自己的掛飾了。
看完又轉眼看了他依舊冷著的臉,禁不住咬唇抑製住哽咽,走過去取掛飾,可是卻怎麼都取不下來。
雙手和掛飾糾葛著,手背上卻滴濕了自己的淚,她隻好使勁咬著唇一言不發,腦子裏卻滿是他的冷漠,是他上一次對她淡淡的說,以後不會再麻煩她的話,原來是真的,現在連一個掛飾,他都不肯留。
眼前越來越模糊,她卻一直胡亂的解著,始終低著頭。
模糊間聽到他一聲低咒,手裏的東西被一雙修長的手搶了過去,耳邊震著他陰沉的聲音:
“真就這麼執著,一個掛飾都不肯留!”
聽他這樣的話,洛七終於停了手裏的動作,顧不了滿臉的眼淚抬眼看了他。
狄靳臣被她一臉的淚愣住,那雙原本晶潤的眼裏通紅,白皙透紅的臉全是淚,一時忘了冷漠,愣著看著她,抬手就要給她抹去。
洛七卻忽然打掉他的手,開口的瞬間,哭聲也未能止住,語氣裏都是控訴:
“是誰要我取走的?是誰說以後不再找我,以後都不麻煩我?這麼長時間對我不聞不問,你上一次還說要我不和你鬧。這麼久我那麼安分的等著你給個解釋,結果呢?是你又一次帶著女人在我麵前,對我視若無睹,冷若冰霜!……”
她說的幾乎喘不上氣,抬手胡亂擦掉臉上的淚,也後退了一步,不讓他碰到自己。
一離開他遠一點,她也似乎知道自己說得太多,變得像個怨婦,但他沒有理由對自己負責。回過神後撥順發絲,抬眼看了他,語氣終於平穩不少:
“對不起。”
說完看了他手裏的鑰匙,接著道:
“既然你想要,掛飾我不要了,留給你。”她說完幹脆的轉身,沒有再像之前一樣莫名的希冀。
站在廚廳裏的男人猛然蹙眉,下顎繃得死緊,聽著她一連串的控訴,胸口酸震難忍,腳步卻怎麼都移不動。
“哢嚓”一聲,洛七已經走到門口,毫不猶豫的伸手擰了門把,也引得廚廳的男人終於大步追了過來。
她已經半個身子出了門,身後的門卻被他大力拉開,纖長的手臂一伸,依舊那麼容易的就把她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