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臥室,關了門,金蔓才別有意味的笑看著狄靳臣,卻一直不說破。
直到他忍不住掃了她一眼說:
“別用這種眼神看人,慎心。”說著他轉開視線往主臥,接下來該檢查他自己了。
不過金蔓也一笑,熟絡的跟著他:
“是你自己心裏有鬼,我就那麼一看,不過床上的女人長得不錯哦,你知道我吝嗇於給人好評價的,尤其你的女人。”能說一個女人漂亮已經夠慷慨了。
隻是男人卻隻挑眉不接話,反而問著:
“不要緊麼?”
而聽他問完,金蔓也會意的回答:
“沒什麼大問題,你不是很會照顧人?吃的藥都挺好,就是藥勁不小所以睡沉了些,醒了就沒事了,不過手上的傷有些深,最近別讓她拿重物,不能碰水就行,她是不是喝酒了?”
金蔓說了一通,也偶爾提了一下他曾經能夠細致入微照顧女人的事,但又立刻知道說多了,才用問句轉移了話音。
“我看你昨晚也沒少喝。”不等他回答,她又添了一句,皺了皺鼻子,兩人身上都還帶著酒味,至於發生什麼故事,她就不知道了,也懶得打聽,他的事若是她能知道的自然會知道,不能知道的,一點風聲都聞不到。
狄靳臣隻微挑眉,照例躺下讓她進行檢查,將近半小時的檢查,兩人都沒說話,他身邊的人有一點與他相似,那便是工作時極度嚴正,所有玩鬧溫馨都隻會在生活裏和相熟的朋友間出現.
金蔓收了手裏的醫學器件,低頭做著檢查報告,之後習慣的遞給了他,但他卻連眼都沒抬,自顧穿上衣服,隻淡淡的說了句:
“不體諒我整天閱覽文件麼?你直接說。”
她也不羅嗦,習慣了這樣,隻好收了手,有條不紊的報了一遍:
“你背上的傷還好,就是要留點疤,如果你好好用藥,忌忌口也許還是能都消了;內髒沒什麼大問題,但我好像和你說過少喝酒的?還有,你最近用餐是不是不規律?酒也喝的不少,你一個肩膀扛著國際經濟命脈呢,就不能珍惜珍惜?”
一說他的身體狀況,金蔓尤為認真,細細的蹙著眉看著他,收拾好手裏的器皿和報告,話也說完,也就隻剩不悅的瞪著這會兒一臉輕鬆的男人,最終隻能歎了口氣:
“我看你壓根不需要我這個私人醫師,給你的建議從來不仔細遵循。”
“現在不是挺好?”他聽完回了一句,儒雅的穿了件居家服,自顧往外走,到了門口才轉頭問了一句:
“我做午餐,需要做你的份麼?”
金蔓挑眉:“剛好,我一直在忙,從起床就滴水未進了,難得能品嚐狄少爺手藝。”說著拿了隨身醫用手提跟著他出了主臥去客廳。
走在前頭的的人聽她這麼說,倒微微頓了腳步,等她走近了,看了她的臉,似乎一直在笑,但卻一直帶著疲累的堅強,他才低沉的開口:
“最近一直在忙,沒有去看過他,還好麼?”
金蔓見他停下,自己卻沒停,越過他往前走,隻是臉上微微現著疲倦和心痛,語氣卻一如的清婉:
“挺好,至少可以和我交流交流了,不用再靠起搏器維持生命,也許再過一年半載可以下床活動,這已經超出我的希望了,我該滿足了。但也希望他能更好!”他康複了,彼此可以多些選擇空間,不帶愧疚,而如果他一輩子如此,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離開他,她忍心嗎?守著他,她真的甘願?
說完最後一句,她才回頭看了狄靳臣一眼,不明深意的眼微微帶了笑意,然後轉身進了客廳,把東西放沙發上再折回來,而狄靳臣就站在廊廳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