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蹙眉峰,卻也隨手拿了藥膏順勢把她拉坐在沙發上,冷著臉卻意欲給她擦藥,從他擒著她的時候,他就知道她腰傷沒好。
“你不想貼身隨護,也不讓我找警局算賬,可以,但有一個條件。”他把藥遞到她眼前,一瞬不移的看著她,就等著她答複。
洛七聽她做了退讓,當然是巴之不得,卻也學著他不疾不徐的定著脾氣回望著他:
“隻要不過分,我就答應!”
卻聽他幾不可聞的哧了一聲,她能有資格跟他談條件就不錯了,還擺起譜來了!
可他也不急,見她看著他,每一次對她仰臉都能讓他心底放柔,隻是冷峻的臉一絲不變,心底忽然變了主意,縮回遞藥的手,坐到她身側看著她。
洛七見他忽然這樣,來回看了他手裏的藥和自己,也就轉了視線,沒有拒絕的意思。在家裏她的確沒擦藥,還天天折騰身體,沒把淤青放心上,對於他這樣冷冰冰的人,卻還記著她的傷,心底難免有些微動。
“林氏,或者默言是不是和你的車禍案有關?”他給她擦著藥,讓她覺得再安靜下去,她會受不了,隻好說話緩解,但一問卻問上不該問的了。
果然感覺他手上的動作停了停,抹勻了一遍後貼了藥紗,有些躁意的把她的衣服穿弄下,也麵無表情的道:
“不該問的別問。”
洛七挑眉,知道他不樂意,看在他今天輕易讓步的份上,也就沒追問,倒是他先說話了,明明走出去兩步的人卻又返回來,微微側臉看了她。
“你這是關心我的案子,還是關心林默言?”
她愣住,嚴格說來,誰也不關心,但似乎又都關心,但這樣的話若跟他說,等於沒說,因而把話題轉了回去:
“你不是要提條件嗎?”
準備上樓洗漱的人這才恍悟的樣子,但卻一點沒表現,順著她的說話間隙開口:
“昨晚喝多了,早餐還沒用。”說完已經自顧上了樓.
客廳裏的洛七卻細細的蹙了蹙眉,好一會兒才忽然一笑,冰山一樣的男人,他從來都這麼和別人交流的麼,除了徐坤那樣的人,誰還能聽懂他話裏轉了幾個彎的意思?剛剛那樣忽然穩重溫柔多好。
不過看在今天他這麼好說話的份上,她也就不和他計較了,也知道他宿醉了,他離她極近時便滿是酒氣,想到這裏,她卻又沒了笑意,低了低眉眼,抬手碰了碰唇角,想著他莫名吻她時一瞬間的深情。
可她擁有過多少女人,自己算個灰。不是一個級,就不該想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她可不想哪天也和別的女人一樣被他隨手一扔。
一想他的那些風流事,她竟不自覺的犯累,熬得海帶豆腐熱氣沸騰了她才回過神。
端著醒酒湯出去時,他已經坐在桌邊了,手裏依舊是一份金融報,邊上還有幾張,看得專注,總是散發著一股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