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西沉,斷魄離魂,一曲葬天歌直徹心扉。

蓮梗殘荷,猶存風骨,一劍破浪音橫穿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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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齊,寶元十六年。

臨江縣府,有女披頭散發地鳴鼓伸冤,衙門一開,那女人竟嘴裏銜著狀紙爬了進去,粗硬的青石地轉上,留下斑斑血跡,令人觸目驚心。

縣令乃剛上任的沈忠君,他正在與縣丞鄒侖議事,待看見大堂上,那女子的淒楚慘狀,不禁大駭。

“堂下何人?”

鄒侖接過來那女子的狀紙,乍一看那女子的手指如蘿卜粗細,紅腫化膿,令人側目。

“我是臨江縣穆家三少奶奶的婢女,名喚童翠。”

“有何冤情,速速說來。我們老爺自當為你做主。”鄒侖說道。

童翠伏在地上,大哭道:“童翠是替我家三少奶奶杜陌塵申冤……”

沈忠君一怔,愕然問道:“杜陌塵?她人在何處?”

“她死了,是穆家被大夫人和二少奶奶合謀,下毒害死了。如今,穆家的人怕事情敗露,秘不發喪,先將三少奶奶的棺木葬在了穆家後山的墓地裏。懇請老爺為我家三少奶奶申冤做主啊……”童翠泣不成聲,雙腿磨出的血跡已經洇濕了褲子。

沈忠君身軀一震,神情有掩飾不住的悲痛,喃喃道:“她死了,她竟然死了……童翠,你帶本官去穆家後山。”

鄒侖機靈,馬上去喚來仵作和一眾衙役,見童翠雙腿難以步行,便又讓她坐了一頂小轎跟在沈忠君的轎子之後一起去了。

穆家後山。

“眼見天就要下雨了,大家動作快一點,等回到穆府,大夫人少不了你們的賞銀,隻不過今日之事,萬萬不能泄露出去,誰要是灌黃湯醉了酒亂嚼舌根,我穆守福就親自挖墳把他埋了。”穆家總管穆守福軟硬兼施,那些幹活的人隻能低聲應和著,不敢反駁。

突然,沈忠君一行到場。

穆守福見到被鄒侖攙著的童翠,慌亂之下強作鎮定,“敢問沈老爺來此何事?墓地晦氣,還請沈老爺進穆府敘話。”

穆守福一邊說這話,一邊朝那些幹活的奴仆使眼色,催促他們快點將棺材埋下。

“穆家丫鬟童翠說穆家三少奶奶乃是被人下毒害死,本官見此案疑點眾多,特來……開棺驗屍。”

開棺驗屍?眾人大駭,這新來的縣令年紀輕輕當真不曉世事,如果犯了忌諱,觸了黴頭,這可如何是好?

“開棺驗屍?敢問沈老爺可問過我家老爺的意思?”

“本官是臨江縣的父母官,為誰做主還要先請示過你家老爺不成?”沈忠君隨手指了幾個奴仆,說道,“你們幾個,趕緊將棺材挖出來,本官要開棺驗屍,如敢違逆本官之令,他日過堂之時,你們也少不了以同犯定罪。”

那幾個奴仆驚慌,麵麵相覷,卻不敢不從,況且剛才見棺材裏的三少奶奶的麵色,不是下毒又是有何?他們可不想真的被當成同犯定罪啊,狠了狠心,隻得又一起將棺材挖了出來。

穆守福當下大為焦急,喝道:“沈忠君,這臨江縣到底還是穆家算了下,你隻不過一芝麻官,也敢與穆家作對?”

“把這個刁奴綁起來,押入大牢。”沈忠君命衙役將穆守福綁起來。

墨色靄沉,烏雲已層層滾滾地壓過來,暴雨傾盆而下,一瞬間就將在場的人澆了個濕透。

那具棺木靜靜地停在地麵上,沉寂而詭異,滾滾驚雷響徹耳膜,那幾個奴仆卻不敢去撬開棺木,丟下手裏的工具躲在一旁。

沈忠君一把抽過鄒侖手裏的劍,挑開了棺木頂蓋,雨水澆灌的那刹那,他早已看清,棺木中躺著的那個女子,七竅流血的血跡瞬間被雨水衝刷。

童翠跪倒在棺木前,喊道:“三少奶奶,童翠知道您是被人害死的,童翠就是搭上命也要為您申冤……”

突然,隻聽“嚶嚀”的嬌吟聲,一雙纖長而白皙的手探了出來,緊緊抓住棺木,爬出來一個麵色慘白的女子,在場的人駭得發顫,膽小的奪路而逃,更膽小的當場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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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下去,看完公眾章節再決定棄不棄。此文架構龐大,別輕易被前幾章家長裏短的事給棄掉了。越往後越精彩,架構越大,美男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