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真的是氣急了。
雲笙努努嘴,冷笑,“您還真會說笑,姐姐自己的未婚夫跑了當然是她自身的問題,我說什麼能有用嗎?”
“你……”任念萍被她這一句話氣的不行,她死死地盯著雲笙,“你這個不識好歹的白眼狼啊,我怎麼說也養了你這麼多年,什麼東西不是有你姐姐一份就有你一份?你現在竟然說出這種話來?”
她死死地看著麵前的人。
雲笙聽到她這話,更是覺得好笑到了極點。
她眯了眯眼,低沉著話音,“請你弄清楚好麼?我和雲琦待遇一樣,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爸爸!”
她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走,誰知任念萍卻不肯就這麼善罷甘休。
她從小就知道,繼母對她和弟弟,並不是那麼好,唯獨父親對她百般寵溺,雖然他是個妻管嚴,可對雲笙,還是沒得說的。
“行了,別吵了!”就在這時,雲博出現了。
大約是因為陸浩離開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他才不得不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語。
聽到他這話,雲笙頓了頓,蹙眉,“爸,你怎麼來了?”
“快去把陸浩找回來,這婚禮鬧成這樣,還怎麼收場?”雲博這話是對雲笙說的,雲笙蹙了蹙眉,頷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還得等船靠岸……”
她小聲地說著。
“阿笙,你給他打個電話吧!”雲博低沉著嗓子命令。
聽到他這話,任念萍猛地蹙了蹙眉,“這電話要打也是琦兒打,怎麼會是她?”
她不依不饒地問道,卻見雲博蹙了蹙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於情於理,陸浩是阿笙的姐夫,這電話她來打,沒什麼大不了的!”
雲笙無奈地抿了抿唇,她想說,自己根本不想承認雲琦是自己的姐姐,可是卻又礙於父親,不想傷害他。
她頓了頓,還是撥通了電話,卻遲遲沒有人應答。
這樣一來,整個船艙裏就亂套了,陸浩的離開成為了各位前來參加訂婚宴的人茶餘飯後的話題,船真的靠岸之後,已經是晚上八點過了。
雲笙拿著手機,猶豫是不是要給侯康打電話的時候,雲琦也接到了一個電話,她慌慌張張地找到雲博和任念萍,“爸,媽,陸浩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
可是,雲笙卻覺得當任念萍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點都不著急,也不驚訝,隻是淡淡的問了一句,“好好的,怎麼就出車禍了呢?”
倒是父親,一臉錯愕地看著這邊的兩個人,“快快快,我們去醫院看看!”
他的話音,低沉渾厚,隨即將目光落在雲笙身上,“你跟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畢竟……那是你姐夫!”
聽到父親的話,雲笙也沒了拒絕的餘地,她輕快地點了點頭。
醫院裏的慘白的燈光映照在走廊上。
手術室的燈大大的亮著,裏麵的人是陸浩。
就好像之前陸浩做手術的那次,她也曾經這樣百無聊賴地站在走廊上,隻是,那一次是真的焦急,而這次……
比起之前,雲笙平靜了很多,或許是因為已經不再對他用情至深了。
她拿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早就因為電量不足,而關機了。
雲琦坐在對麵的椅子上,是不是對雲笙翻個白眼,雲笙早已經是見怪不怪,索性也就不再和她斤斤計較。
很快,手術室的燈熄滅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從裏麵走出來,“病人的情況暫時不容樂觀,腦部神經受到重創,有可能……”
他頓了頓。
“有可能什麼?”雲博問道。
“成為植物人或者失憶,具體的情況還得進一步了解一下!”他說出這話的同時,雲笙清楚地看到雲琦臉上竟然多出了幾分笑容。
是因為陸浩失憶或是變成植物人,就不知道她做的那些肮髒的事情了麼?
她思忖著。
“你還坐在這裏做什麼?還不趕緊去辦理住院手續?把住院費交了?”旁邊的任念萍冷冷地看了雲笙一眼,沒好氣地提醒道。
“可是……”雲笙想說,她身上真的一分錢都沒有!
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畢竟當著父親的麵,她實在是不想讓他知道自己過的並不太好。
她下樓,在公共電話亭給顧陌撥通了一個電話,很快,陸浩的救命錢就到手了,隻是雲笙不曾想到,這再等她上了樓之後,就看到任念萍和雲琦坐在陸浩的病床邊,懶洋洋的,反而怡然自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