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欲言又止，剪下了手中的紗布。
雲笙聽他這麼說話，自然免不得有些好奇，“不過什麼？”
她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了，眨巴眨巴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等待著程明遠接下去的話。
他挑眉，帶著幾分玩味地看著她，“呀？我還以為，你不喜歡顧南琛呢！”
他的話，讓雲笙猛地一怔，錯愕地看著麵前的人，她努努嘴，小臉莫名的泛起了一層淺淺的薄紅。
“誰說我喜歡他？”她努努嘴，本能地問。
程明遠為她的傷口貼上膠布，意味深長地看了雲笙一眼，“你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你！”
他睨了她一眼，繼而收起醫藥箱，“反正被顧南琛看上的人，都是逃不出他的魔爪的！”
他搖搖頭。
“你別胡說八道……”雲笙鼓著腮幫子，不敢看他。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程明遠回過頭來睨了她一眼，“你不看看顧南琛他都禁……”
禁欲多少年了！
話沒說完，顧南琛從外麵推門而入，程明遠先是一驚，倉皇失措地閉了嘴。
“弄好了？”顧南琛全然不理會程明遠堪稱‘詭異’的目光，自顧自地問雲笙，她埋著頭，紅著一張臉，不敢看顧南琛。
是啊，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然開始關心他了？
“好了，傷口別碰水，盡量吃清淡的東西，避免留疤！”程明遠攏了攏身上的外套，接過顧南琛的話。
“這些鬼話你自己去跟侯康說去！”顧南琛見他要下樓，冷冷地丟下了一句話。
顧南琛這麼對程明遠說話，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他不惱，幹脆利落地提著急救箱，“我讓侯康再給你加點耗子藥，看你是不是這麼福大命大！”
顯然，是在抱怨顧南琛的霸王主意。
顧南琛不理會他，等到人走了，才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雲笙，“你以為自己是鴕鳥麼？”
他的話，讓她渾然一怔，後知後覺地將埋在膝蓋裏的一張小臉抬起來看著他。
“顧南琛，你會不會說人話？”本來被程明遠調侃一番還有些害羞的雲笙此時聽到他這話，惱羞成怒。
“難道我說的不是人話？”顧南琛看了她一眼，坐在軟榻上點燃了一根香煙，“那你是怎麼聽懂的？”
雲笙察覺了，幾乎他問的每一個問題，都是那樣輕飄飄的，卻又讓她無言以對。
她努努嘴，心有不服，小聲地嘀咕兩句，“顧南琛，你就是典型的狗嘴吐不出象牙！”
可是，明明已經將話音壓到最小的話，還是被顧南琛聽到了。
男人慵懶地靠在軟榻上，手中的雪茄煙霧彌漫，劍眉深目裏多出了幾分嘲諷，“你倒是吐顆象牙我看看？”
“……”
這下，雲笙語塞了。
她沒想到，閑下來的顧南琛，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總覺得，在毒舌這方麵，自己和他不是一個等級的人物。
雲笙不說話之後，兩個人又保持了一段時間的沉默。
顧南琛轉身進了浴室，不多時候，等他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時候，才看到雲笙半夢半醒地還窩在床上，男人挑眉，依稀想起，她此時已經無處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