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殷潔又不搭理我了,一點反應都沒有,我也確實是挺著急的。其實殷潔這病不算什麼,就是個失血過多,現在也輸血了也渡過窗口期了,等出去之後調理調理沒多長時間就能好,畢竟還年輕。但是像她現在這個德行,心病才是最主要的,要是這個東西治不好,等殷潔出去之後今天能割腕,明天就能給你來個跳樓,跳樓這東西是沒法救的,還容易給我自己砸著。
當時我都在想要不要給殷潔找個心理醫生了,開導開導她,不過看看殷潔現在這個樣,估計找心理醫生之後她也一樣會抗拒治療,跟沒找也沒什麼區別。
實在是沒招了,我還是決定給殷潔下一劑猛藥,行就行,不行我也隻能放棄。說句不好聽的,殷潔跟我非親非故,我倆也就是見過一次,願意幫她也是因為可憐她,再就是因為她是孫堯前對象,我覺得我做到今天這種程度,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我就跟殷潔說我也清楚,可能我現在跟你說什麼你都聽不進去,但是我這兒現在有個消息,感覺還是應該告訴你。前兩天孫堯給我打電話了,說初九就能從看守所裏出來,要找我吃飯,你可能過糊塗了不知道今天啥日子,今天就是初九了,是孫堯從看守所出來的日子,可能他一會兒就得給我打電話。
明顯感覺殷潔的眼睛裏麵有光彩了,可沒多久就又黯淡了下來,她轉過頭來盯著我看。
我也沒扭捏,跟她說我明白你現在是什麼心情,可能覺得活著也遭罪,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是不是?如果是這種想法那我不攔著你,但我覺得就算你要死,是不是也得等孫堯出來,你跟孫堯見一麵,當麵跟他說個對不起之後才能安心?昨天晚上你說讓我幫你把話傳給孫堯,現在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這話我傳不了,因為幫個死人說遺言我覺得晦氣。要真覺得對不起孫堯,就等見著他之後自己跟他說,我那邊還有挺多事兒,沒時間看你在這兒要死要活的。
話說完我直接扭頭走了,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既然好好說話勸不了殷潔,我也隻能來點狠的,再打擊打擊她,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但是我快走到門口的時候,殷潔又給我喊住了,她說張放,你能別告訴孫堯我在醫院的事兒麼?
我回過頭,問她憑什麼?她說不憑什麼,就算我求你了,我現在這樣真的沒臉見孫堯。護士都跟我說了,搶救和住院的費用都是你幫我墊的,放心,等我出院之後賺了錢肯定還你,隻求你別把我的事告訴孫堯,行麼?
其實我真沒打算管殷潔要錢,但她這話突然給了我一些靈感,想了想,我就跟殷潔說行,你記住你還欠我五千塊錢住院費呢。我看你也不願意欠人情的,要死之前還知道把錢先還我,那行,你要死也不是不可以,先把錢還我,要不然老子這五千塊錢就他媽白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