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哪兒能呢,我也是剛起夜才看見短信的,我說那就行,快睡吧,我也睡了不回了啊。發過去之後我就給手機靜音,往枕頭底下一塞,琢磨著這次誰給我發短信我都不回了,腦袋疼的要死,眼睛也幹,我現在腦袋裏就一個想法,那就是睡覺。
第二天睜眼睛那會兒,天都已經大亮了,拿起手機一看,十點多了。屏幕上有三個未接來電,都是九點多鍾我爸給我打過來的,當時就給我整的心裏一激靈,尋思著我爸這是要幹啥啊?平時他給我打電話,不管接不接就是打一個,這一下打了三個我估計是有啥事兒,要不然他不能這樣。
趕緊給電話回過去了,我爸接起來,問我剛醒?我說嗯,他說你收拾收拾,十一點半之前趕到我辦公室,我給你卡戳,要是十一點半之前不到你就別來了,我就等你一個小時。
壓根一點機會都沒給我,說完他就給電話掛了,撂下電話之後我迷茫了能有十秒鍾,緊接著趕緊衝進洗手間洗臉洗頭,穿衣服出門,我爸這時間觀念不是開玩笑的,他說十一點半之前,那我十一點三十一過去,他都肯定不在那了,絕對不會多等我一分鍾的。
倒不是說他單位離我家多遠,主要這大冬天的路上滑,再加上大過年的,也不好打車。我是緊趕慢趕的,十一點二十多點到的他辦公室,整個辦公樓裏也沒幾個人,門衛的老大爺倒是在。進去的時候我還跟他打了個招呼,說大爺,沒回家過年啊?大爺說過了,三十晚上值夜,家人陪我在這兒過的,你來找你爸了?
我說是啊,大爺就說你快上去吧,你爸在辦公室等你一上午了。我說了聲謝謝大爺,然後趕忙往樓上衝,到我爸辦公室門前敲敲門,裏麵有人說了聲請進,我推開門進去一看,他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坐著呢,隻不過辦公室除了他,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人。
那個人看樣子差不多四十歲吧,比我爸小不了幾歲,倆人正坐沙發上抽煙呢。隻不過這個人看起來不像警察,說不好聽的,倒像是一個社會大哥,脖子上有個大金鏈子,手腕上還有塊大金表,我還納悶我爸咋跟社會上的人扯一起去了。
看我進來了,我爸就指了指我,說這是我兒子,你見過吧?那人點點頭說見過,得十年前的事兒了吧?那時候他剛不大點,這一晃都長這麼高了。看模樣跟你倒是挺像,不知道性子,估計也是跟你一個德行。
我爸就笑了,說對,跟我年輕時候一樣一樣的,不服天朝管,一犯倔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然後我爸衝我擺擺手說張放你過來,這是你楊叔,記不記得了?
那我哪記得啊,他自己都說十年前見過的,十年前可能我還不記事兒呢,不過我還是禮貌性的喊了聲楊叔。他笑嗬嗬的拿出來一根煙,問我抽不抽?我也是一點不客氣,把煙接過來,掏出火點著了。
然後這個楊叔就說行,挺好個孩子,該咋地就是咋地,一點都不做作,你的意思就是打算讓他上被?我爸說嗯,你看他行嗎?
楊叔就說不太好吧,你兒子不還上高中呢麼?我知道你心裏咋想的,但我覺得還是先等他上完學再說吧,孩子歲數太小了。我爸搖搖頭,說不小了,下個月十八周歲生日,過完生日就是成年人。一句話,行還是不行,你要說行那我就開始安排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