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從我進來到現在雖說沒跟經濟犯交流過吧,但我倆也沒啥矛盾,讓他一起吃點賣個人情也挺好的。孫堯還說呢,早知道你能帶菜回來,中午我還吃那麼多幹啥?整一肚子白菜土豆子,吃不下去幾口了都。
我說沒事兒,吃不了留著晚上再來一頓,這天挺冷的也壞不了。也確實是挺冷的了,屋子裏雖說有暖氣但就門板大的那麼一快,這麼大的號裏根本就不起啥作用,洗漱間的窗戶還透風,在號裏說話都能看見自己的哈氣。
身上還好點,畢竟都穿著絨衣絨褲呢,不至於太冷,就是有點凍臉凍脖子。也幸好王雅清給我織了一條圍巾,看見我那條圍巾孫堯還挺羨慕的,說你女朋友可真不錯,還知道給你織個圍巾啥的,我都進來半年了我對象也沒說過來看看我送點吃的啥的,我也就笑笑也沒解釋。
吃飯的時候小三明顯是有點拘謹,不敢說話,也不咋敢下筷子,都得等孫堯他們沒動筷的時候他才敢夾。經濟犯也是不說話,估計他本來也是不咋愛說話,吃飯也是慢條斯理的,看樣子倒是挺像文化人。
也是第一次離的那麼近,我也仔細打量了一下經濟犯,年紀估計也就是三十多歲吧,但我感覺他倒是挺有那股勁兒的,簡單的說就是挺像從上流社會走出來的。吃飯就是吃飯,一句話不說,一直到後來把筷子撂下了,他才從身後掏出來一盒煙遞給我,問我抽不抽。
他拿出來的是一盒金色的煙,但具體是啥我沒看清,被他手擋住了,不過看那樣應該得挺貴。畢竟他剛才吃我拿回來的飯了,這也算還我個人情,我也就沒客氣拿了一根,然後我們幾個就坐那聊了一會兒。
小三本來就有點不自在,吃完他就找個借口走了,也就剩下我跟孫堯和經濟犯在那聊。說話的也基本就是我和孫堯,經濟犯就在那一邊抽煙一邊聽我倆嘮嗑,那時候我就問孫堯是因為啥給人手指頭都給掰折了的。
孫堯就說唉,別提了,想想都感覺有點傻逼。那小子有段時間追我對象來著,他們一起出去玩過幾次,一開始我也沒當回事兒,我對象也說就把他當朋友。結果有一天我對象給我打電話,哭著跟我說那男的想跟她開房去,我對象不同意他就一直拉著我,還往我對象身上摸。我那天也是喝了點沒控製住,跟幾個哥們一起找著那小子就給他手指頭掰了,酒醒了才感覺後悔,不過後悔也沒啥用了。
說完孫堯還歎了口氣,說本來這件事兒賠點錢就行,不過那小子他爸是市委的,花錢也不好使說啥就要讓我坐牢,我就這麼進來了。他說這話我也就是信了一半,聽小三跟我說過孫堯的事兒,我就感覺他跟我說話的時候肯定是輕描淡寫了,他進來這個事兒絕對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完事兒孫堯還問我呢,兄弟我看你這樣,你家裏也是有人當官吧?要不然你在號裏也不可能這麼吃得開。
我不太想提這個事兒就含糊了一句,跟孫堯說算是吧,我爸是在工農分局上班的。不過我剛說完,經濟犯就在旁邊問了,小兄弟,你爸是不是姓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