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傳銷了(1 / 2)

轉眼到了2006年,學院第一批素質教育的試點種子被學院推薦到了山東的各個地市。我作為這些種子的一個分子,離開了心愛的大學校園,被分到了煙台某集團。在粉絲生產車間當了一名實習的質檢員。芳芳卻很高興,因為這間公司就在他家附近,三十裏的山路,就到他的家了。

宿舍裏,芳芳哽咽著對電話那頭的媽媽說“媽,你的幹兒子這次就在你身邊了,等你親兒子也努力去那裏,我們一起給爸爸媽媽養家!”

當我背著單薄的行李下了萊陽的火車站,迎接的不是公司的人而是芳芳的爸爸媽媽,一頭小毛驢駕著一輛膠皮車,在寒冷的黃昏,凍得瑟瑟發抖。我下意識的撥打了一個芳芳父親的電話,電話卻在老人的手裏響了。我的鼻子一陣發酸,在陌生的地方有一份親情,是多麼的幸福啊。

“孩子,來,上車”芳芳的父親就像是接自己的兒子一樣,順手把我的背包抓了過來,卻給我披上了一件軍綠色的大衣

“山裏風冷,孩子”芳芳的母親在車上,扶著我做好,膠皮車出了火車站的廣場,踏上一條山間的小山路。母親遞給我兩顆雞蛋“孩子,先吃倆雞蛋。芳芳的妹妹在家做飯,到家就吃飯”。就像是見到了我的父母,孩子在父母麵前真的需要說感謝的話嗎?

芳芳的老家在海陽的一個小山村,依山而建。最底下的住宅和山頂的住宅落差將近幾十米。狹窄的山路崎嶇蜿蜒,到了村底,我們下車幫著毛驢駕車。路上都是用高低不平的石塊兒堆砌起來的,稍不注意就會絆倒。芳芳的老家和村民一樣,低矮的石頭屋,一通到頭的火炕,簡單的家具,隻是在拐角的地方用了些磚瓦。在炕上的小木桌上,燉著一盆排骨,大約是時間太長的緣故,已經全部收汁,隻剩下排骨。芳芳的爺爺奶奶也在。我從書包裏取出買給老人家的太空被,老人喜歡的不斷地用手撫摸著被麵;吃過晚飯,我站在四合院的院頂,看著不遠處的山巔,綠油油的鬆柏鋪滿整個山坡,險要的山勢透出點點黃色的石頭,不得不慨歎大自然的生命力頑強。晚上,山風刮了一夜,躺在芳芳的小屋裏,翻了翻在他床頭上的書,看了一會兒葫蘆娃兄弟的漫畫,漸漸睡著了。

清晨,芳芳的父親借了一輛摩托車,告別家人,我們來到了公司。芳芳的父親把我送到廠門口就回去了。我在人力資源部辦完手續,車間的質檢主任帶著我去倉庫領工作服,我的手機卻響了,我掏出來看了看號碼,卻是煙台的號碼

“喂,你好!你哪裏?”

“小點聲,我是誌坤。老楊,招我來的那家公司是傳銷。我報警了,你快點來接我!

”傳銷?我愕然了“我在煙台市順風巷1777號,快點!這是公用電話,快啊,我掛了!”我從未如此的慌亂過,心情怎麼也平靜不下來。我匆匆給質檢主任說明了情況,打車到了汽車站,上了去煙台的班車。

一路上,我拿著手機給班主任、輔導員,甚至帥帥都說明了情況,並按照好心人的指點重新撥打煙台的110報警。出租車很快就把我送到了順風巷1777號的位置,那是一間電話亭,四周空蕩蕩的,沒有綠化帶,也見不到誌坤的身影。我四處環顧著,搜索著,卻沒發現任何誌坤的蛛絲馬跡。我在電話亭投進了硬幣,撥打了我的手機號碼,證實了兩個小時之前誌坤確實在這間電話亭給我發出了求救電話。不遠處,被樹林包圍著是一處廢棄的廠房,廠門口的牆壁上依稀可辨幾個煤廠的字樣,大門破爛不堪,地上淩亂的腳印顯示著不久前有人在這裏活動,而且不止一個人。在雜亂的腳印裏,我發現一雙軍靴鞋印!誌坤穿的是軍靴!看著寂靜的廠區,我撥通了110的電話

“你好,我已經到了順風巷1777號,這裏有一個廢棄的廠區,門口的軍靴鞋印說明我的同學在裏麵,請你們抓緊趕過來!”電話那頭的接線員“已經在路上了,請你耐心等待,注意自身安全!”我掛斷了電話,有些事情還真******需要自己去辦。我從背包裏抽出砍刀,將兩節圓管擰在一起,抽掉刀刃上的塑料保護殼,彎著腰進了廠區。廠區靜悄悄的,破爛的磚瓦隨意丟棄。我順著一條被人為踩出來小路往前走,在一處牆角,我看見一間廠房三樓的窗戶是被木板釘死的。看來就是這裏了!不然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窗戶還用釘死嗎?我把腰間的背帶紮緊,快步順著樓梯爬了上去。在二樓的中間,終於和一個人裝了個滿懷。戴著鴨舌帽的中年人,看不出什麼特別之處,在他的手裏卻拿著一根棒球杆!來不及任何的想法,我低下頭,一刀直直的刺進了來人的小腿,鋒利的刀刃隨之抽出,中年人抱著腿大聲的喊了起來,卻不像本地人。我撿起棒球杆狠狠的敲著他的小腿,他殺豬般的嚎叫。我迅速的往三樓衝去,當時隻有一個念頭:快!快!快!三樓的鐵質門裏,居然有幾十個人,個個臉色蠟黃,了無生氣。看著我衝了進去,個個神色為之一動。四樓卻傳來腳步聲。不等我回過神來,就被屋裏的人拽了進去,藏在了身後。幾個人惡狠狠地走了進來,看了看,聽出嚎叫聲在樓下,轉身往樓下跑去。我夾雜在人群裏,看見了躺在牆角的誌坤!“誌坤,你沒事兒吧?”我用看到的刀刃把誌坤手上的紮帶割斷,他的臉上紅腫著,顯然被打的不輕。“沒事兒,操******,這次進了傳銷窩了!”我拉開背包,取出另一把砍刀,幫著誌坤接好,背包被我扔在一邊。“小心點,他們有電棍!”“沒事兒,******,今天豁出去了!”“算我一個!”一個身高馬大的男人接過我手裏的棒球杆,其他的人有的拿著碗,有的拿著拖把,堅定的站在了我們前麵。樓下的幾個人很快走了上來,扶著受傷的中年男子,麵目猙獰。我們三個拿著武器的宅在人群的最前麵,我和誌坤不約而同的把砍刀藏在了大腿的後麵,這是他交我的。壯實的男子則把棒球杆雙手緊握在手裏。“******,小兔崽子!”操著南方人口音的男子舉著電棍衝了過來,兜頭就掄了過來。我矮下身子,手中的砍刀順勢上揚,在男子的手腕上輕輕的劃過,男子抓著電棍的手猛然抖動,一注鮮血噴湧而出,電棍掉在了地上,站在我身後的人迅速撿了起來。在我出手的同時,誌坤已經把砍刀送進了另外一個男子的小腹,地上頓時多了兩個捂著傷口慘叫的惡徒。剩下的一個拿著電棍僵持著。盼望已久的警鈴終於傳來。我卻不敢掉以輕心,砍刀始終指著還想垂死掙紮的中年男子。最後絕望的中年男子扔掉電棍,順著樓梯跑了出去,我趕緊向誌坤靠攏,眾人七手八腳把受傷躺在地上的兩個男人抓住,地上滿是鮮血。我和誌坤踩著血隨眾人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