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紹聽她這樣說,就跟更是覺得胸口裏被憋了一口氣,一股熱流在胸腔裏亂竄。
他還從沒有上這麼大的火,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一樣。
於是,他惡狠狠的咬牙道:“皇叔!以前原來是我看錯了你卻居然是這樣敢做不敢當的人?反叛之後,居然推出一個女人來替你背黑鍋?”
宋楚兮這個女人,是不講道理的。
而且不止是這樣,主要是,他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聽她說,因為——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明目張膽,毫不掩飾的維護殷湛。
在他的麵前,這兩個人這樣的肆無忌憚?
這不僅僅是國恨,更多摻雜其間的還有私仇。
這個女人,現在當真是無所不用極其,往死裏的踐踏他!他想要親手將她掐死,但偏偏——
他卻是受製於人的那一個,一點辦法也沒有。
“殷紹!你是聾了?還是聽不懂人話?”宋楚兮才不管他是怎麼想的,而且既然已經撕破臉破了,她自然就更是什麼也不在乎了,“是你為君不仁,我宋氏與你反目,全然不過就隻是為了自保,我要離開,自然要帶著我的男人和女兒一起走!這座北狄皇朝,你拿它當寶,我們夫妻卻不稀罕。今天當著你的朝臣,我們夫妻最後一次站在殷氏的皇城之內,我還可以指天立誓,你這個北狄朝廷的所謂帝君之尊,有生之年,我們夫妻都不稀罕,也不會來坐你坐過的這把椅子。”
她這話說得狠絕,但其實無形之中,多少也算是個保證。
殷紹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信誓旦旦的說話,一時間微愣。
而身後殿中的朝臣們,倒是隱隱的有人會覺得稍微鬆了口氣——
畢竟,宋楚兮給了這樣的保證,至少他們這江山社稷能暫時保持穩固吧?
現在彭澤態度不明,西疆又虎視眈眈,隨時在找機會伺機而動,這國中殷紹才剛登基為帝,絕對經不起任何的波折,否則馬上就會被西疆赫連氏一脈抓住機會,大舉進犯。
殷紹反應了一下,就更是鄙夷的冷笑出聲,“放這樣的狠話做什麼?不染指我的帝位?就憑你區區南塘那一隅之地?當年它都擋不住我帝國軍隊的強攻,如今荒廢了數十年,你才接受多久?就憑著你那一點小小手段和一點小小兵力,你還妄圖逃出生天嗎?”
“我的事,就不勞你來操心了,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宋楚兮道,並不聽他廢話。
旁邊的殷湛已經冷聲道:“要麼放箭,要麼撤開,我沒工夫跟你們繼續這麼耗著。”
“這——”趙統領和朱統領互相對望一眼,全都緊張的握緊了手中武器。
“殷湛,你們放了皇上!”劉太後還是氣急敗壞的從後麵嚷嚷。
“放了他?就算是死,我們夫妻也得拉他墊背!”宋楚兮道:並不管她,隻是盯著朱統領等人,“選擇,現在!”
朱統領兩人額上都開始隱隱的往外冒汗。
衛恒卻像是真的不要命一樣,手中劍鋒已經完全逼緊些許,殷紹沒吭聲,但是脖子上已經見血了,殷紅血色印在明黃的龍袍上,更是分外的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