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述不鹹不淡的笑了笑,沒說什麼。
程妡倒是也不覺得尷尬,拱手施了一禮,舉步往外走。
殷述坐在椅子上沒動,同樣,也沒有留她的意思。
倒是程妡自己,走了兩步,忽又頓住,回頭對殷述道:“康王殿下和太子之間的嫌隙似乎也是不淺,我在京城的日子雖然不長,但多少也能看明白一些事,太子殿下看著可不是個和藹可親的兄長,今日之後,他即非昔比,康王殿下——”
說著,頓了一下,倒是有些遺憾歎惋著,又道:“保重吧!”
言罷,就不再多留,徑自走出了院子。
殷述眯了眯眼,盯著她的背影,眼底有一線光芒微閃。
何鵬從門外進來,也是忍不住的回頭往院子裏看,“殿下,這位程大小姐……”
這個女人,真是奇怪。
說她有野心?也許是有一點吧,可是現在這個混亂的局麵之下,她摻合個什麼勁兒。
“難道還是因為宣王麼?”最後,何鵬也隻能是這麼說。
畢竟這世上,像宋楚兮那樣的女人太少太少了,要拿男女之間爭風吃醋的那些事兒來解釋,那麼有很多的事都反而比較容易解釋的通。
殷述的心思卻明顯沒放在此處,不知不覺間已經斂了神色道:“別管她了,再給我仔細的查一遍宣王府——本王總覺得,這位程大小姐的這種預感總是有跡可循的。”
“是!”何鵬瞧見他的表情,也是不由的重視起來,趕忙肅然了神情,又轉身退下了。
這一趟,他再出去的時間就有點長,中午回來,殷述已經睡醒了一覺,但何鵬帶回來的消息卻依舊平平。
昨夜事發之後,殷湛和宋楚兮一行就直接回府了。
今天一早,因為有皇帝發喪的訃告頒布,殷湛又進了一趟宮,卻也隻是和宗族裏的人見了一麵,走個過場,敲定了皇帝的後事和太子登基一事的有關安排。
而宋楚兮則是一早就去了殷黎的院子,一直陪著那個小丫頭玩,再至於更具體的細節——
畢竟殷湛的府邸也不是那麼容易潛進去的,也掌握的不能太細致了。
所有的一切都沒什麼特別的,皇帝駕崩之後,京城各方麵倒是全部相安無事。
皇帝駕崩的訃告是由當日清晨發出。
因為事出突然,太子登基的儀典要往後拖延一日。
關於皇帝死因存在疑點的問題,自然要嚴嚴實實的捂住,不過皇權罔替罷了,百姓中間倒也沒什麼大的反應。
殷紹派兵封鎖了宣王府,他倒是說到做到,隻是限製了宋楚兮一個人的行動,對於殷湛和府中其他人的進出並沒有阻礙,雖然有不明真相的人私底下會議論兩句,但因為沒有具體正麵的衝突,倒也沒起什麼風波。
第三日,便是殷紹登基為帝的大日子。
從一大早開始,宗族裏的人和朝廷百官就全程跟隨,去皇廟祭天,去皇陵祭祖,回宮之後又是一大串的繁文縟節,折騰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