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尹乃是一介文官,他想怪,但是殷湛——
他是不敢怪的。
“宣王爺——”殷湛也沒等他開口,直接道:“這些人埋伏在此,要刺殺本王,這天京之內,都是你的轄區,解釋!”
“這——這——”京兆府尹哆哆嗦嗦的,冷汗流了滿臉,心裏叫苦不迭,心道——
這******一個活口都不留,刺客又不是我派的,你讓我咋個解釋的?
話雖如此,卻是不能說的,於是就隻是汗出如漿,不住的拿袖子去擦。
不多時,他的隨從才從後麵追了來,“大人!”
京兆府尹如蒙大赦,趕緊吩咐,“快!查一查這些人的來曆,看看有沒有活口和線索,刺殺當朝親王,簡直罪大惡極!”
“是!”按理說他進宮赴宴,身邊不會帶著衙役,但他那師爺剛好便是他的內弟,進宮什麼的都會帶著,那師爺倒是個利索的,當即就帶了下頭的去查驗屍首。
一番搜索之下,師爺回來,拱手道:“王爺,大人,所有的刺客身上都搜查過了,他們身上都很幹淨,衣服和武器上麵也沒有明顯的標記——”
說著,一頓,又趕緊的補充,“不過這麼些人,配備了統一的衣裳和武器,應該……應該不是一般的亡命之徒吧!”
他不是不想糊弄,也不是聯想不到點兒別的什麼,隻是在殷湛麵前,他不敢。就是這麼幾句話,也已經盡量的委婉,提心吊膽了。
“王爺——”京兆府尹和自己的小舅子配合還是默契的,但見對方一直耷拉著個腦袋,自然心裏也有自己的想法,於是就小心翼翼的抬起眼睛去看了看殷湛,商量道:“這會兒時間倉促,雖然沒有明顯的線索,但是武器和衣裳的來路,應該還可以查查。王爺——王爺可否寬限兩天?下官一定嚴查,盡快給您一個交代!”
殷湛麵冷如冰,一語不發。
京兆府尹身上衣裳全部都被冷汗濕透了,等了好半天,終也是不得不妥協,轉而對師爺道:“有人膽敢在這個地方襲擊宣王殿下,實在可惡,叫個人,去給宮裏報個信,本官今日赴宴,帶著的人手有限,看宮裏能不能先就近派些人手過來幫一把!”
這便是要去給殷紹通風報信的意思了。
師爺還是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瞄了殷湛一眼,見殷湛似是沒有阻止的意思,這才叫了個人去辦。
這邊的場麵持續僵持,殷湛才轉向宋楚兮道:“再過會兒就天亮了,外麵冷,你要不先進去陪著暖暖吧!”
“我還好!”宋楚兮笑笑。
殷湛於是也不勉強。
他不走,那就誰也不能走,就算曲大人那些人已經不介意徒步回府了——
也不行!
大家都鵪鶉似的縮著腦袋,心裏默默的畫圈。
才剛剛在宮裏,太子殿下懷疑宣王妃和皇上駕崩一事有關,兩者衝突不小,轉眼到了這裏,才離著皇宮幾步路啊?就有人公然跳出來行刺宣王?這特麼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能發這個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