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極少會有這樣遲疑不決的時候。
赫連煜忍不住的站起來,走到他身邊,神色憂慮的看著他的側臉道:“哥,你到底在懷疑什麼?到底還有什麼事?”
“很早以前的舊事了。”赫連纓道,終於一寸一寸的緩緩扭頭看向了他。
兄弟兩個,四目相對。
屋子裏是滿室的沉默,有一種詭異又冰涼的氣氛在空氣裏不住的升騰。
這種感覺,一旦滋生出來,那便是如火燎原,飛快的擴散。
“你是說——”良久,赫連煜突然打了個寒戰。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確實很奇怪。”赫連纓道:“如果說她當年就是一時失意,避開了,還有情可原,可是連宋久死了她都沒有出現?這事情總讓我想起來會覺得有些不安的。”
兄弟兩個似是在打啞謎,但明顯彼此都明白對方指的是誰。
赫連纓的麵色凝重。
赫連煜思量半晌,最後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的搖頭,“我們從一開始就有仔細的注意查找,哥難道你還是懷疑——”
他說著,就又兀自倒抽了一口涼氣,堅定的搖頭,“哥,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因為那丫頭的事情心煩,就不要胡思亂想的給自己找事兒了。且不說這事情一點影子也沒有,就算真的有什麼——”
他說著,又頓了一下。
實在不想往兄長的傷口上撒鹽,但卻更看不慣他總是為了一個女人而執迷不悟。
“那丫頭,從一開始你就知道和她是不可能的,何況現在她都嫁了人了,隨便怎麼樣都沒有關係的吧?”最後,他終還是忍不住的氣急敗壞,“而且宋楚琪那邊我看也沒什麼,她如果真的對你有敵意,並且也還沒死的話,早就該主動找上門來了,你這到底是在擔心什麼?”
赫連纓隻是沉默不語。
赫連煜等了片刻,見他還是如此,就不由的怒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如果真那麼在乎,真那麼放不下,當初強行把她帶出來就是了,我又不會說什麼。當初是你自己說不要,現在還管她做什麼?”
是啊!還管她做什麼?
可是我真的有管她嗎?
赫連纓微微牽動唇角,重新露出一個笑容,回頭拍了下赫連煜的肩膀道:“我離開兩天,很久沒見到師叔了,那些事情,你處理吧!”
言罷,就轉身先出了書房。
赫連煜在他走後,麵上神色卻逐漸嚴肅冷凝了下來,演變得越發憂慮。
他的侍從從外麵進來,小心翼翼的開口,“殿下,少主他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赫連煜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隨即卻暴怒起來,一把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怒目道:“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呢!”
真是活見鬼了!
你不能說他是兒女情長,會為了宋楚兮而不顧大局,相反的,為了所謂的大局,他可以毫不手軟的把那丫頭利用的連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