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到底是什麼人做的?這裏是京城,他們擄劫皇上又是意欲何為額?”高茂怎麼想都想不通,自己嘀咕著,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就又愕然抬眸看向了殷紹,“殿下,陛下是在從宣王府回宮的路上出的事,這麼巧——您看會不會是宣王?”
“他?”殷紹不以為然的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事出必有因,他劫持了父皇有什麼要用?難道還能公然威脅,來要一紙禪位的詔書嗎?”
高茂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到底隻是個武人,一時就隻覺得千頭萬緒。
殷紹長身而立,唇角一直帶著冷淡嘲諷的一個弧度,頓了一下,卻又話鋒一轉,道:“不多麼——唯恐天下不亂,這件事裏,他倒也未必就是完全幹淨的。”
“啊?”高茂抬頭看他。
剛好這時候側門那裏馬夫牽了馬出來。
殷紹當即也不再耽擱,快步下了台階,打馬就出了巷子。
宮裏的援兵沒那麼快到,他帶了自己府上所有的府兵,一路策馬出了巷子。
高茂隨行,連著過了三條街巷,就接到了太子府專門用來傳遞消息的信鴿。
高茂解下小竹筒遞過去,殷紹將裏麵紙條抽出來看了,唇角玩味著一勾。
高茂仔細的注意著他的神色變化,試探道:“殿下,難道是陛下的下落——已經有消息了?”
殷紹隻冷笑了一聲,沒有言語,重新策馬揚鞭,一麵道:“去即墨勳下榻的驛館!”
事情和即墨勳有關?
高茂心裏狐疑,卻不敢多言,他又命人去傳了信,一行人在驛館前麵的一條街上就和宮裏出來的禁衛軍會合了。
殷紹馬下不停,直接帶人殺到了驛館。
“太子殿下深夜到訪,不知有何指教?”守門的還都是即墨勳的人。
殷紹翻身下馬,直接往裏走,“本宮聽聞彭澤太子臥病在床,白天公事繁忙,不得空,這會兒閑下來,過來看看。”
他徑自就往裏闖。
“殿下!天很晚了!”那侍衛趕忙去攔,“殿下要探病還是等明天吧,我們殿下已經睡了。”
殷紹今天豈是會和他講道理的,而且他人多勢眾,都不用他吩咐,高茂已經帶人將這門口的十二名侍衛全部按下了。
殷紹快步往裏走,後麵禁衛軍火速跟著衝進去,所過之處,但凡是遇到即墨勳的人,全部拿下。
他長驅直入,一路進了即墨勳的院子。
“太子殿下?”那院子裏的侍衛還想阻止,“我們殿下身子不適,已經休息了——”
殷紹扯住他的領口,一把將他甩給高茂,踹門而入。
外麵的侍衛帶著火把衝進來,裏麵的大床上,幔帳低低垂下,殷紹大步走過了去,一把掀開,將床上亂七八糟的被子抖落在地。
床上空無一人。
他倒也不見失望,隻是露出一個早知如此的笑容,轉身又出門。
被他按在院子裏的侍衛已經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