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追了一步,隻神色憂慮不安的看了兩眼他的背影,到底——
也還是沒說什麼的。
次日一早,驛館裏就傳出即墨勳偶感風寒,臥床不起的消息,太子妃過去他跟前親自侍奉湯藥,也被過了病氣兒,臥床休息去了。
皇帝本來就緊盯著這邊的動靜,自然第一時間就得到了消息。
金子親自帶了太醫過去,回來給皇帝稟報了消息。
皇帝隻“嗯”了一聲,隨後確認道:“梅氏那兒——有結果了?”
金子稍稍抬眸去看高金立,高金立才道:“是!早上就傳了消息回來,那女人的孩子本就是保不住的,能撐到這個月份裏已屬不易,去的人暗中查驗過了,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任何被用藥的痕跡,應該——真的就隻是意外吧。”
皇帝的眉頭皺得死緊,臉上還是一副陰雲密布的表情,“怎麼就這麼樣的不湊巧。”
這麼一想,自然就難免要遷怒殷述。
要不是那熊孩子自作主張,現在梅氏和即墨勳都早就物盡其用了,沒準宋楚兮都已經和彭澤方麵對上了。
高金立知他介懷此事,就鵪鶉似的垂了腦袋,不隨便說話了。
皇帝沉默了一陣,想起什麼,又道:“宣王現在怎麼樣了?”
“遵皇上的口諭,太醫是每天都去的,不過——”高金立道,到底是不怎麼敢說,頓了一下,才又硬著頭皮繼續,“那宣王妃的脾氣陛下您是知道的,她就公然擋著不叫太醫近王爺的身,都是宣王府的大夫在照看,具體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又出了這一次的事,殷湛的存在於皇帝而言,就更是一根刺了。
他想了想,就道:“你去準備一下,下午朕過去一趟。”
高金立先是一愣,也忘了自己的身份,詫異的就直接抬頭看向了他。
皇帝也是滿臉的不耐煩,倒是壓著脾氣道:“宋楚兮那個丫頭不好拿捏,南塘又處在那麼個位置上,西疆和彭澤方麵的動態都要看她的態度,這個時候……”
他到底也是心裏憋悶的慌,話就沒有說完。
宋楚兮那丫頭瘋起來狠起來,根本就不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裏。
雖然殷湛對他也未必就有多敬重,但至少——
殷湛那邊還有餘地。
高金立又偷偷的瞄他一眼,不敢多言,躬身退下,“是!”
皇帝用完午膳,覺都沒歇,就帶了一隊儀仗出宮,去了宣王府。
殷湛這裏,他是第一次來,而且也不是那麼情願,臉色自然不怎麼好。
前麵兩天,殷湛不能吃東西,今天才剛好了些,一家三口正坐在一起用午膳,就聽說皇帝到了。
宋楚兮捏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殷黎和她倒是默契,母女兩個不約而同的抬眸去看殷湛。
宋楚兮的意思很明顯,“見不見?”
皇帝這一趟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直接將人堵在門外是不能,但是讓殷湛裝一裝睡糊弄過去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