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瞧見她赤紅的放佛要吃人一樣的雙眼,竟是莫名的打了個寒戰。
“還不鬆開我們娘娘!”她身邊女官上前,抓著梅氏的手將她一把甩開了。
梅氏其實是沒什麼力氣掙紮的,直接摔回了床上,捧著肚子,又使勁的蜷縮起身體來。
太子妃餘怒未消。
這兩年她和梅氏之間鬥得狠,眼見著這女人終於倒台了,自是恨不能多踩幾腳泄憤。
“娘娘,大夫等半天了!”那女官深知她的心思,趕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小聲的提醒。
即墨勳已經惱了,就算她再怎麼折騰這梅氏,也一定不會過問追究了,可這梅氏如果是北狄皇帝的探子,那麼這場戲就還是要做的——
“叫進來吧!”太子妃皺眉,冷冷道。
女官應了,轉身出去,片刻就把大夫引了進來,自然還是平時給梅氏保胎的那一位。
“小的給娘娘請安!”他戰戰兢兢的跪下請安。
太子妃冷著臉,斜睨一眼,“梅氏像是小產了,快給她看看,一定全力救治!”
就算他們什麼都知道了,但這裏是北狄人的地盤,這件事必須要繼續隱瞞下去,千萬不能叫成武帝知道他們已經洞悉了這個秘密,否則難保那老皇帝不會惱羞成怒,直接就不家叫他們活著走出天京。
“是!”大夫趕緊答應了,起身去給梅氏診脈。
“娘娘,這裏血腥味重,您還是到外麵等吧!”女官過來,輕聲的勸。
太子妃也厭惡的不想和梅氏再麵對麵,就“嗯”了一聲,轉身去了外間。
血已經流得太多,梅氏手腳冰涼,總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逐漸被掏空了。
大夫還是進本盡責的給她診治,她的意識已經渙散不清,但卻是任憑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
這一次殷梁的事,始作俑者到底是誰?
殷梁已經被廢了,對方的最終目的肯定不會隻是為了要殷梁的命的,十有八九就是為了讓彭澤從皇帝的暗算之下抽身出來。
到底是誰?難道是即墨勳父子在皇帝的身邊也有內應,這才察覺了內情嗎?
這兩天,殷淮仍是忙得人仰馬翻,一直帶人徹查殷湛大婚那天的投毒案。
他把相關人等全部關起來,一一拷問,最後也沒能拿到任何的線索和證據。
誠然,事情既然是殷述做的,他又怎麼會留下一丁點兒的線索讓人查?所以兩天下來,還是一無所獲。
殷湛一直沒露麵,隻說是餘毒未清,一直關在王府裏養病。
宋楚兮每天一趟的往大理寺跑,逼著跟殷淮要真凶。殷淮如今都要稱呼她一聲皇嬸,再加上這女人從來就是個刺兒頭,被她一再施壓,頭大如鬥,起了滿嘴的燎泡。
這天早上,去過了大理寺,算著皇帝應該差不多下了早朝了,她就繞了個道兒,準備也進宮去再鬧一鬧,不想卻在禦書房外麵和倉促進宮的即墨勳狹路相逢。
兩個人,也算是冤家路窄了。
等候皇帝傳召的時候,即墨勳就麵色不善的開口道:“宣王妃?你還真是心寬,宣王出了這麼大的事,你倒是氣色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