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承柏解釋說是她從娘胎裏帶出來的病,以前也經常反反複複的發作,可卻是直到那個時候宛瑤才知道,她的身體是真的不好,甚至於是那次病後的半個月都沒有辦法下地走路,都是用輪椅代步的。
因為她正常的時候真的太正常了,所以在她沒什麼事的時候便會叫身邊的人都忘記了她是個帶病之人的事實。
喪氣的話,宋楚兮自己是從來不說的,這是第一次,宛瑤從她的身上身臨其境的體會到了一種絕望,莫名的就開始變得不安且恐慌。
宋楚兮爬上床,因為身心俱疲,倒是沒有被心情影響到,很快便就昏昏沉沉的睡了。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睜開眼,帳子裏的光線昏暗,外屋卻有暖暈融融的燈光透過來。
她狐疑的欠身去看,卻見半簾紗帳的後麵一個熟悉的側影正在奮筆疾書,在寫著什麼。
剛睡醒,宋楚兮的腦子有些遲鈍,突然就不記得這裏到底是她的府邸還是自己根本就沒從宣王府回來。
這邊她半撐著身子正在發愣,殷湛已經發現她醒了,匆忙擱了筆走過來。
他彎身在床沿上坐下,用手指蹭了蹭她一邊的臉頰,“睡夠了嗎?”
“嗯!”宋楚兮本能的點點頭,確定這是自己的府裏自己的臥房沒錯,就更是不解的看著他的臉,“什麼時辰了?你怎麼在這裏?”
“已經快三更了。”殷湛道:“我本來是帶了暖暖過來想和你一起用晚膳的,宛瑤說你剛睡了還沒起,我就等了會兒。”
他拉了她的手,又擰眉看向她身上皺巴巴的衣裳,“怎麼也不換衣裳再睡?很累?不舒服?”
他探手又要去試她額頭的溫度。
卻不知道是不是這夜裏的燈光太溫暖,他的眸色深沉,眸光微微晃動著落在目光裏,宋楚兮突然便會覺得委屈。
她沒讓他的手碰到她,而是別過臉去,靠在他的肩頭,躲開了他的注視,悶聲道:“我沒病!”
殷湛被她這孩子氣的舉動弄的一愣,然後就無奈的笑了笑,順勢抬手攬住她的背部。
宋楚兮在他身上靠了會兒,等到心情平複了,就重新坐直了身子,“暖暖呢?你不是說帶她一起來了?”
“太晚了,她睡在隔壁的廂房裏了。”殷湛道:“宛瑤說你一天沒吃東西,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他彎身去找她的鞋子,宋楚兮挪到床邊,卻是怔怔的盯著他的側臉發呆。
殷湛見她沒動,回頭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宋楚兮突然咧嘴一笑,衝他張開了手臂。
殷湛又一次錯愕的愣住了,片刻之後才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起身過來抱她,口中抱怨道:“怎麼現在反而覺得我以後是要多養個女兒了?”
他探了手要來抱她下床,彎身下來的時候,宋楚兮就一把摟住他的脖子。
殷湛隻覺得整個人被他往下拉著一墜,還不及反應,唇上便是軟軟的一熱。
殷湛始料未及,不由的到抽一口涼氣。
這一刻,不管是理智還是本能,都是絕對不容許他退卻的。
他彎腰在那裏,保持著一個十分難受的姿勢,卻是無比享受的和她擁吻。
直到宋楚兮喘不過氣來,強行往旁邊別過了頭去。
她把臉藏在他肩頭大口的喘著氣,殷湛的濕熱的吻卻順勢貼到了她另一側的頸邊。
他有些控製不住的自己情緒,力道有些大的吮吻。
“疼!”宋楚兮吃疼,低呼一聲,一巴掌將他拍開,惱怒的抬手去捂住了脖子。
殷湛被她掀到在床上,一抬手又把她攬入懷中抱緊了。
“還要吃飯嗎?”他含笑淺啄了下她的鼻尖。
宋楚兮這會兒是餓得前心貼後背了,她被他牢牢束縛在胸前,昏暗的帳子裏,他的眸色深沉,姿態肆意而慵懶,平日裏冷峻的麵龐,線條柔和得幾乎有種足以魅惑人心的力量。
宋楚兮雙手捧著他的臉,很近距離的打量,眸子裏也是慵懶而散漫的笑意,半晌,她慢慢的湊了唇過去。
殷湛張嘴正準備接住的時候,她卻眸子狡黠一閃,飛快的錯開了。
“說什麼養女兒,有你這麼養女兒的麼?”拉開他的手,宋楚兮跳下床,精神振奮滿是愉悅的大步往外屋走去,“宛瑤,傳膳,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