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按部就班要被擺上棋盤的一顆子而已。
端木岐有些好笑的看著,閑閑的往椅背上一靠。
她這審視的目光裏調侃的意味太過明顯,嶽氏被他盯著,不禁的新生惱怒。
她站起來,舉步往外走,“沒有別的事我先回房了。”
端木岐並沒有攔她,隻看著她過分陰冷的麵孔,揚眉而笑,感慨著歎道:“我原還以為你對嶽青陽是真的情深意重,現在看來……不過爾爾!”
這一句話,不易於踩在了嶽氏的神經上。
嶽氏猛地回頭,麵色黑如鍋底灰的看過來。
她的目光凶狠,帶著噴薄欲出的憤怒。
端木岐隻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絲毫也不理會她的心情的繼續道:“難道不是嗎?你裝瘋賣傻了這麼久,我原還以為你是真的舍不得他,現在看來,真的不過就是做做樣子而已,哭過了,鬧過了,你現在還不是我行我素,一樣的不買他的麵子?他當初賠了性命,是為著什麼?他都用這樣低三下四的法子求你了,求你對那丫頭網開一麵,你——”
端木岐說這,就是悵惘的一聲歎息,“你到底是沒太把他的死活放在心上的。”
嶽氏被他譏諷的滿麵通紅。
嶽青陽的死是她心中隱痛,端木岐卻這樣毫無顧忌的揭她的傷疤?嶽氏的手在袖子底下捏的咯咯響,用一種憤恨又陰狠的目光死死盯著端木岐,明明怒火已經被引燃,但是很奇怪的,她卻也隻就虎視眈眈的盯著他,遲遲的沒有出手。
端木岐看著她,臉上笑容燦爛,完全的無所顧忌。
嶽氏隱忍了許久,最後隻陰陽怪氣的冷哼一聲,“誰都沒有少主子你重要,隻希望少主子你能永遠記得自己的初衷,不要辜負了所有人的期望。”
說完,她便就當真一刻也忍受不了和端木岐共處一室,逃也似的轉身衝了出去。
端木岐懶洋洋的靠在椅子裏,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揚起的那個弧度莫名的就更添幾分冰冷嘲諷的味道。
“少主,老夫人那裏——”長城從外麵走進來,試著問道:“需不需要屬下安排人手盯著?”
“盯著她做什麼?盯著我還差不多!”端木岐半真半假的彈了彈袍子站起來。
他起身往外走,和長城錯肩而過的時候,忽而止步把手按在他的肩頭上,揶揄笑道:“其實這段時間你和嶽氏都是一樣的想法,時時處處的防著我的吧?”
他們都怕他會被宋楚兮影響到,都怕他會臨陣倒戈,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心思被抖出來,長城尷尬的麵上微微一紅,閃躲著垂下了眼睛。
端木岐拍了下他的肩膀,就若無其事的走了出去。
不是他不想懸崖勒馬,也不是他真的不想臨陣退縮,而是——
一切早就沒了機會了。
他可以隨心所欲的去做任何事,可是所有的一切到了宋楚兮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