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問文馨公主是被誰劫持了,那麼下一刻一定馬上就會被咬住不放的。
皇帝這個時候也回過神來,狐疑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這話是問的殷紹。
“回稟父皇,兒臣聽聞文馨公主出了意外,覺得此事蹊蹺,於是連夜帶人在城裏搜了一遍,大概也是運氣好,沒成想就真讓我給把人搜出來了。”殷紹說道,語氣冷淡。
皇帝還是有些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隻兩道晦暗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來轉去。
文馨公主麵上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悲戚表情,根本就不屑於開口說話。
晉安郡主這個時候卻是徹底慌了,聲音尖銳的脫口道:“這個女人當真是好深的心機,攪和的咱們皇室之中人心浮動,她的膽子居然這樣大,又跑回城裏來躲藏?”
“晉安!”殷紹側目看過去一眼,他這個人素來不苟言笑,隻這一眼,就極具威脅性,“你冒犯皇叔的事,自己不妨先好好想想回頭怎麼跟他交代,還有心思管別的?”
他不和晉安郡主計較,隻是因為不屑,因為知道殷湛就不會放過她。否則的話,就衝晉安郡主靠上了殷梁,他就絕對不會對這女人網開一麵。
晉安郡主如遭雷擊,臉色刷的一白,不由的慌亂起來。
殷紹就已經轉開了視線,對上首的皇帝拱手一禮道:“父皇,兒臣已經查問清楚了,文馨並非擅自私逃,而是被有心人士劫持,並且給軟禁起來了。”
如果文馨不是被宋楚兮給設計送走的,那麼殷湛和宋楚兮就和這些事完全沒有關係了,不過殷紹卻故意忽略了這一點不提。
而顯然,皇帝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考慮這些背後的關係。
“軟禁?”誰要關文馨這麼個無關痛癢的女人做什麼?皇帝隻心不在焉的隨口道:“是什麼人做的?你又是在哪裏找到她的?”
“是什麼人做的兒臣這個局外人就不隨便說了,省的有些人狡辯的時候要說兒臣是有意栽贓,進而連累了父皇的名聲。而至於兒臣是在哪裏找到她的——”殷紹淡淡說道,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說著,話鋒一轉,忽而看向了跪在旁邊的京兆府尹,“那就要問一問葛愛卿了。”
文馨公主是關在他府衙的地牢裏的,京兆府尹當然知道。
並且那個地方,如果沒有他的首肯,根本就不可能隨便關人進去,就算他要推脫自己不知情,皇帝都不會信的。
“殿——殿下何出此言?”京兆府尹此時已經兩股戰戰,汗流浹背,使勁低垂著眼瞼不敢抬頭。
他的這個神情表現,就已經叫人忍不住的要懷疑他了。
“到底怎麼回事?”皇帝的胃口被吊著,越發沒了耐性,大聲斥道。
“皇上——”京兆府尹也知道在劫難逃,飛快的權衡一下,就聽殷紹似笑非笑從頭頂砸了下來,“葛卿,當著父皇的麵,話你可想清楚了再說,畢竟這說話的機會隻有一次,欺君之罪可不是隨便說著玩的。一次說不好,再想要改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想棄車保帥的擔責任?現在恐怕是不能了,就算他們主仆再怎麼樣的同心同德,那也要看局麵。
殷紹此刻,幾乎是勢在必得的,他有把握,這一次,一定可以讓殷梁不得翻身。
京兆府尹也知道這一次自己是玄乎了,但如果保住了殷梁,他就還有出路,如果拉了殷梁下水,那才是要徹底完蛋的。
“皇上——”心一橫,京兆府尹剛要說話,殿外就見一個小太監屁滾尿流的奔了進來,邊走邊高聲哭喊道:“皇上不好——不好了,懷王——懷王殿下揮軍作亂,他……他……”
跑的慌亂,他一腳踩在了自己袍子上,撲在了台階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