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根本就一個字也懶得浪費,直接一揮手。
“來人!拖下去!”高金立上前一步,尖銳著嗓音冷聲命令。
皇帝帶過來的侍衛二話不說的上前,捂住那人的嘴巴,再就一個字也不叫他多說的拖了下去。
元貴妃明白皇帝的意思,連忙給常廣使了個眼色,“你先下去吧。”
“是!”常廣如蒙大赦,匆忙起身推出去,帶著他的手下全部退到了長元宮外麵。
高金立親自過去將正殿的大門關上,轟然一聲,伏在地上哀哀痛哭的馨嬪又是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她知道這件事皇帝一定不能饒了她,而且從她的屋子裏搜出了這樣東西,她本身就是百口莫辯的,可是她又怎麼可能甘心受死?
“皇上,皇上您聽我說,臣妾沒有,這東西我真的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臣妾冤枉,是有人要陷害臣妾,皇上您要相信臣妾啊。”她艱難的爬過去,還想要去抓皇帝的衣袍,可是抬頭看到皇帝深惡痛絕的眼神,卻居然再也下不去手了,又打了個哆嗦。
早年她入宮前,情竇初開的年紀了,和自家一個遠房的表哥互生愛慕,那年那男人進京趕考,借住在她家的外院裏,兩人偶爾無傷大雅的探討些詩詞歌賦,後來那男人落榜回鄉,又書信往來了一段時間。隻是那男人家道中落,本就是落魄,後來她有了選秀入宮的機會,雖然心裏還有點兒不舍,也還是聽從了母親的勸誡,和男人徹底的斷了。
說起來也已經是四五年前的事情了,後來聽說那男人纏綿病榻,鬱鬱過世的消息,她是有些不忍,但那個時候她都已經在宮裏站穩了腳跟,一家人都跟著水漲船高,早些年那些小兒女的心思也就蕩然無存了。
現在想想,離著那男人過世,已經足有三年的時間,她都幾乎完全的忘了,可是——可是她首飾匣子的暗格裏怎麼會掉落出這樣東西來——
是當年兩人打得火熱的時候她送給那男人的一個荷包,還有一封他臨終前寫給她的信。
那男人的筆跡她是認得的,絕對假不了,而那荷包也是出自她手,就更假不了了,可是這兩樣東西,她之前根本就見都沒見過的,這是鬧鬼了嗎?居然會出現在她的寢殿裏。
想起自己辜負了的那個男人,馨嬪此時忽而便免不了的心虛了起來,一時走神。
“你還有臉說?”皇帝暴怒的一把奪過那兩樣東西甩在了她的臉上,雖然從那信件的內容上看,馨嬪不可能和那男人有染,並且也早就徹底的斷了,因為那男人信中都是在控訴她的翻臉無情的,可是皇帝就是皇帝,哪怕是在馨嬪進宮之前——
他也絕對容忍不了自己的女人和別人有染。
這個女人,就是明擺著在他的頭上扣了一頂綠帽子。
皇帝又沒頭的蒼蠅似的鄒遊轉了兩圈,總歸還是意難平,霍的回頭一指馨嬪,“高金立,把這個不知廉恥的賤人給朕處置了。”
馨嬪那一瞬間嚇的魂都沒了,哇的一聲大哭了出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