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成海也被他的身子帶著往前奔出去兩步,卻見他佝僂著脊背,一眼看去看不到表情,卻見他額角青筋暴起,臉色也是紅豔異常,看起來十分的不自然。
“殿下!”這些人居然真敢下黑手?蔣成海幾乎是怒不可遏的嘶吼了一聲,霍的回轉身去,那樣子卻像極了一頭發狂的野獸,抓著長劍就衝了過去。
那些刺客許是被他這瘋狂的表情嚇到了,有人遲疑著略一猶豫,然後就攙扶起方才受傷的同伴,一招手:“走!”
其他人也不戀戰,轉身就朝花園的出口處奔了出去。
蔣成海正在氣頭上,幾乎是有些失去理智了,他本能的就隻想追上這些人去,然後將他們全部剁了,可才跑了兩步又想起了殷紹來,心裏一驚,就趕緊又轉身奔了回來。
“殿下!”蔣成海探手去攙扶殷紹。
殷紹捂著胸口,一直保持著那個彎腰的姿勢,這個時候才一寸一寸的抬起頭。
他用袖子擦了把唇角的鮮血,然後目光冰冷的看著依舊是立在一叢灌木旁邊的殷湛,那眼神裏全是質問,可是自始至終卻又一語不發。
他這邊衝進來的將近四十個侍衛已經死的七七八八,還有幾個身受重傷,倒在地上直哼哼。
殷湛這邊,卻是所有人還都有些滑稽的在圍著那個小毛賊打轉兒,一直到了這會兒才一切塵埃落定,管家抹著汗,急匆匆的走過來道:“殿下,屬下慚愧,那小賊的輕功了得,又負隅頑抗,咱們生擒他不住,所以隻能就地格殺了,沒能留下活口拷問,是屬下的失職,還請殿下責罰。”
管家說著,就煞有介事的帶著滿麵愧疚之色的跪了下去。
“是麼?居然沒留住活口來?”殷湛這才語氣平靜無波的開了口,道:“是該留下活口拷問拷問的,這連著兩年的京城之地到底是怎麼了?回回年關剛過就有人拜年似的要往我這宣王府裏走一趟,也不知道是誰會這麼樣的惦記著本王的。”
去年發生了殷黎被劫的事,今年又是鬧賊。
這兩件事,都是殷紹主導,隻是各有各的目的,其實並沒有關聯性,可是他做的就是他做的,殷湛的這句話,已然是諷刺明顯了。
他這時候才扭頭看向了殷紹,道:“你來的不是時候,連累了你也受傷,這件事是在我宣王府裏發生的,本王不會推脫責任,你要如何處理?是咱們一起現在就進宮麵聖嗎?畢竟本王這府裏三天兩天的出事,也不穩妥,是該請皇兄出麵看一看該怎麼杜絕了這樣的事情了。”
殷湛的人,方才雖然見死不救,可是他演戲是演的假,理由卻編排的到位——
刺客為了救那小毛賊來的,他府裏的侍衛擒賊擒王,要全力圍堵那小毛賊也在情理之中,如果一定要說這其中有什麼不對勁的——
那就是殷紹的運氣不好,偏偏趕在這個時候登門,讓那些刺客給誤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