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長城一直在仔細觀察他的神色,但見他神色坦蕩自然,倒也不像是在遮掩什麼的樣子。
“這就好。”長城道,不動聲色。
何鵬急著去看殷述,就沒和他再多言,就直接去了安置殷述的院子。
長城盯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看了兩眼,總還是覺得怪怪的,但是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就快走回了秋水榭。
那整個院子裏已經沒有別人了,偌大的一個院子一眼看去空蕩蕩的,夜裏黑黢黢的一片,甚至有點死氣沉沉的味道。
屋子裏的宮燈也隻點了幾盞,所有的下人都被趕出去了,這會兒就隻有端木岐一個人留在宋楚兮的臥房裏。
長城進門的時候,見他幾乎還是保持著原來下午自己離開時候的那個姿勢還在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由的愣住。
端木岐聽到了他的腳步聲,也置若罔聞。
長城於是趕緊收拾了散亂的思緒,舉步跨進門去,“少主,您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
“嗯!”端木岐這一次倒是對答很快,直接點了頭,“城門的守衛都派的什麼人去?城門一定要嚴加把守,城內人手不足的話,就再調派一批人進城來,即日起,進出往來城門的所有人都給我嚴加盤查,一定不能再讓朝廷方麵的探子混進來了。”
“屬下明白,已經吩咐下去在辦了。”長城道,頓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的憂慮,“可是少主,我們就這樣強製接管了大鄆城,朝廷方麵——”
“他們不敢。”端木岐篤定說道:“殷紹也是個精於算計的人,不到萬不得已,他就是再如何的惱怒,也絕對不會衝動行事的。塞上軍中的軍權還沒被皇帝收回去,並且他也沒摸清我手裏到底有多少底牌,這樣沒有把握的仗,他不會隨隨便便的慫恿皇帝打。”
說白了,他們雙方的想法現在大致雷同,都不是不想打,而是總想要將聖犬都握在了自己的手裏在動手,都不想隨便的便宜了別人。
提及此事,長城馬上就是振奮了精神,略一遲疑,便就倒道出了心中疑惑,“少主,還有一件事,您有沒有覺得塞上軍中那邊的情況很奇怪?”
“嗯?”端木岐終於移回視線,朝他看過來。
“按理說四小姐離開軍中已經有些時日了,就算她再有手段,可也畢竟是才剛涉足軍方的,根基不穩,但是她從塞上離開之後,那邊軍營裏的情況卻並沒有絲毫的混亂,就是麵對南蠻人的幾次偷襲也都應對的遊刃有餘。方才屬下特意試探過何鵬,何鵬卻說那裏主事的就隻是一個四小姐新提拔上去的副將,少主您不覺得此事奇怪嗎?”長城慎重的問道。
塞上軍中那邊的情況,端木岐自然也是時時關注,聞言,就忍不住又回頭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宋楚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