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宋楚兮帶著一隊侍衛從容而行,穿過花園,剛剛進了前院,她腳下步子就先頓了一下,側目給身邊的一個領頭的侍衛吩咐道:“出去吩咐一聲,在得了我的確切命令之前,前後兩邊的巷子全部都給我封鎖起來,不管是什麼人都不要隨便放進來,如果是這府裏的人想要強闖出去,直接殺了就是,不必再留活口了。”
“是!”那侍衛本分的躬身應下,想了想又道:“那如果是端木家的人——”
“他們不會來人的。”宋楚兮心裏自嘲的冷笑了一聲,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端木岐的為人她了解,而同樣,他也了解她,這個當口上,她匆匆借了殷述的勢回來宋家是要做什麼,端木岐那邊不用想就能知道,所以根本就不會找上來給自己平添不痛快的。
宋楚兮想著,不由的微微失神,然後她又飛快的重新鎮定了心神道:“就照這個命令傳下去,不管是什麼人來都給我擋在外麵,前後兩個巷子裏每一邊留下五十人足矣,剩下的人全部叫進來,讓他們將整個內院也全部封鎖,這闔府上下所有的下人全部都給我集中到一個院子裏限製起來。兩個時辰之後,我會過去處置。”
“是!四小姐!”那侍衛應聲,見她再沒有別的吩咐,就先帶了兩個人前去安排。
宋楚兮進了前院,直接就又目不斜視的去了前廳。
彼時宋立那一行人被人半夜從被窩裏挖起來,又急匆匆的趕了過來,這一路過來卻又沒見到宋家的人,到處都是身穿鎧甲的侍衛沿路把守,一眾人一則困惑一則戒備,提心吊膽之餘,每個人的老臉都黑成了鍋底灰。
宋楚兮從容舉步從外麵進來。
因為她回府之後還沒來得及換衣裳,這一副儀容實在有礙觀瞻。
正在廳中喝茶的幾個人裏,有人忍不住的就摔了茶碗,一下子站起來,“四丫頭?你——你這是——”
這大半夜的把他們叫來也就算了,可居然宋亞儒沒露麵,而就算宋亞儒沒露麵,也萬沒有理由讓宋楚兮這丫頭這麼一副裝扮就出來待客吧?
眾人齊刷刷的扭頭朝門外看來。
宋楚兮舉步進門,視線冷淡的在眾人身上掃過一圈,最後自然是定格在了宋立的臉上,直言不諱的開口道:“三更半夜的麻煩各位長輩還要跑一趟我們府上,實在抱歉,不過也實在是情非得已,今天我們府上出了天大的事情,我是晚輩,實在不想越過各位長輩去私下處理,所以還是請了叔公你們幾位過來,做個交代!”
她說是做個交代,並不是說要請宋立這個族長來做主的!
雖然隻是字眼之間微妙的一點差異,但也還是能讓人一眼就分辨出來其中的不同來。
何況——
這個丫頭此時的態度也著實是冷淡又桀驁的,根本就是對他們這些長老都沒什麼敬畏之意。
“我過來就聽說你們府上走水,沒傷著人嗎?”宋立強壓著脾氣問道。
宋楚兮唇角帶著一抹冰涼的笑容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一揚眉道:“我這闔府上下的又都不是死人,區區走了個水而已,還不至於有人自己引火燒身。隻是因為事情的原委說出來不好聽,方才去請叔公過來的人不好明言,其實走水還隻是其一,是有人借由放火的便利,衝進府邸來將我擄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