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端木岐那邊的意思根本就不需要問,他不會希望那個女人出現,不僅不希望她出現,更是恨不能這世上根本早就沒有這個人了。
可是——
宋楚兮和端木岐不一樣啊。
宋楚琪畢竟是從小愛護她長大的親姐姐,就是為了把持手中的權利,她就能六親不認?將她那姐姐過往對她所有的好都全部抹煞掉?
有些疑慮,舜瑜終究是無法質問出口的,因為她的身份不允許,可是以往宋楚兮用再嚴酷的手段去對付其他的任何人,她都不覺得過分,因為那些不是仇人就是對手,卻唯獨是這一次——
她對待宋楚琪的態度,讓舜瑜的心裏極不舒服。
宋楚兮自然清楚她的想法,也不知道是因為事實如此她無法解釋,還是隻是單獨的不屑,她便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冷嗤道:“有些東西,既然已經握在手裏了,又怎麼再能輕言放棄?而且——”
她說著,頓時一下,唇角那一個彎起的弧度就帶了冷酷的嘲諷,目光冰涼。
舜瑜一直垂著頭,心思煩亂的無從得見,然後就聽她冷酷無情的聲音道:“她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這個節骨眼上,宋楚琪回來,的確是有夠叫人頭疼的,這一點,舜瑜也不能否認。
宋楚兮說完,就徑自舉步往外走,一麵道:“我不想走路了,書房裏不是還有一把備用的輪椅嗎?你去推出來。”
“是!”舜瑜爬起來,去取了輪椅,推著他去了前廳。
宋承柏不在,宋亞儒和二夫人一起陪著宋楚琪坐在那裏。
宋亞儒沉著一張臉,一語不發,明顯是為了突然掉下來的這個燙手的山芋發愁。
而二夫人,為了掩飾心緒不寧的狀態,就捧了一盞茶,一直低垂著眼睛慢慢的喝。
宋楚琪麵無表情的坐在靠近上首的一張椅子上,茶盞放在手邊的桌上,她卻始終未動,但是縱觀這整個大廳裏,不管是主人還是下人,卻未有她是最鎮定的,不拘束,不煩躁,泰然處之,不動如山。
這正廳的門檻高,宋楚兮的輪椅就留在了外麵,舜瑜扶著她的手慢慢的走進來。
換下了為了趕路方便而特意穿的袍子,此時換了女裝的她,看上去卻是嬌弱非常,楚楚動人,一朵被養的很好的花兒一樣。
“這些年了,你的身子還是沒起色嗎?”宋楚琪看過來一眼,語氣雖不怎麼柔軟,卻還是能聽出關切的意思。
“這話說的,就好像咱們真的見過似的。”宋楚兮道,開口就給頂了回去。
宋亞儒聞言,臉色不由就變得更加難看。
宋楚兮隻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接過丫鬟送上的茶。
宋楚琪碰了釘子,目光微微一冷,“楚兮,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這麼排斥承認我的身份?我知道你記得我。”
“我說了,別再裝出一副咱們很熟的樣子,你說你是我大姐?我可沒承認。”宋楚兮涼涼道,低頭優雅的抿了口茶。
“長幼有序,我幾時需要你來承認什麼了?”見她油鹽不進,宋楚琪亦是語氣凜冽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