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那天一早,被她派出去給安意茹散布消息的輕煙,被發現溺死在了安意茹的院子裏。
所以這幾天她一直都心裏不安生,因為不知道那些該說的話,輕煙是不是已經和安意茹說了,也不知道現在的安意茹到底還是被蒙在鼓裏,還是已經從心裏在算計什麼了。
可是那麼大的一件事,以安意茹的為人,如果已經被她知道了真相,她還怎麼可能按捺的住?這府裏難道不應該已經天翻地覆了嗎?
這一刻,廖倩華的心裏,對輕煙的死,突然有了一種大膽的揣測。
她勉強壓製住狂亂的心跳聲,盡量的不叫自己主動開口。
這邊安意茹卻是急了,不可思議的看著衛恒,質問道:“我和你們宣王府何怨何仇?值得宣王殿下您指使自己的手下這樣的冤枉我?”
她這話音未落,殷化已經冷笑出聲,“安氏你還真是給自己長臉,且不說這話是衛恒說的,並非十一皇叔的指證,而且——衛恒有說她看到的那個人是你嗎?”
這個安意茹,是已經亂了方寸了嗎?
殷梁就也跟著笑道:“怎麼大正月的,是皇兄府上的大夫不在嗎?還要委屈您的愛妾特意大老遠跑到南康姑母的府邸周邊去找人看病?”
殷紹的目光移過去,麵上並無什麼情緒。
安意茹的一顆心狂跳不已,麵上卻隻是千般委屈,猶豫道:“殿下,那天其實——其實——”卻是欲言又止。
旁邊的秋意一直使勁壓低了身子伏在地上,偷偷拿眼角的餘光看來,果然就見安意茹在暗中給自己使眼色。
那件事,總歸是要有人來承擔的,並且她那一天之內出府兩次,就算走的是後門,一旦殷紹特意追問,也不會有人替她隱瞞的。
“殿——殿下——”秋意鼓足了勇氣,突然大聲道:“那天出門的其實是奴婢,跟我家良娣娘娘沒有關係,請殿下明鑒,不要因為奴婢的所為,冤枉了娘娘。”
“你的所為?”殷紹隻冷冷的看著她,不慍不火,“那你到底都做了什麼了?”
“奴婢——奴婢——”現在牽連到毒害皇長孫的大事上來了,秋意心中惶恐,正想著要如何圓謊方能少露破綻,劉皇後已經忍無可忍的怒斥道:“和安氏無關?她能撇的幹淨嗎?”
她就是不待見安意茹,這女人的存在,仿佛就是攪的太子府闔府不寧的禍根,從很久以前開始,她就恨不能將這賤人給收拾了,隻奈何殷紹不肯。
秋意的頭皮發緊,偷偷瞄一眼殷紹冰冷的神色,終於不能再拖,叩了個頭道:“不知道殿下可還記得,初二那天一早被發現淹死在良娣娘娘院子裏的那個丫頭?”
此言一出,不僅是廖倩華,就連安意茹都始料未及。
廖倩華的心裏一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