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黎那小丫頭,但是明明她自己身處險境,肯定早就嚇的慌了神,那個節骨眼上,她怎麼可能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死活?
從一開始皇帝就覺得這孩子的話不可信,卻奈何殷湛逼他至此,不得不就範。
“我看到了。”殷湛還沒說話,卻是殷黎大聲而肯定的說道:“我看到了她的臉,我能認出她來。”
殷湛是從一開始就不懷疑殷黎的任何一個字的證詞的,殷述也從旁幫腔道:“父皇,反正人都已經集中起來了,至少要讓黎兒逐一看過了再說別的也不遲啊。”
反正不該答應的也都答應了,皇帝雖然滿心不悅,但也隻能繼續默許了。
蔣成海又放了另外一批宮婢進來,這個時候,已經沉默了許久的殷湛卻突然開口,盯著元貴妃身後的方向道:“唐氏進宮進宮帶了幾個人?都給本王站出來。”
他的語調不高,也不算怎樣的嚴厲,可是此言一出,辰王妃唐氏就已經心肝兒一抖,猛地打了個哆嗦。
眾人不約而同的循聲望去。
辰王妃倉促的後退一步,卻是突然結巴了,僵硬的扯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囁嚅道:“十一皇叔——”
“皇叔!”殷湛居然矛頭直指,懷疑到了自己的王妃身上,殷化第一個就不答應了,往前走了一步擋在辰王妃麵前道:“皇叔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是懷疑我府裏的人嗎?”
殷湛卻不理他,隻給衛恒使了個眼色。
今天進宮的這些人,要帶幾個隨從,帶進來的都是什麼人,禮部的人都一早都做好了記錄了,畢竟這裏是皇宮,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放進來的。
這個時候,辰王妃身後跟著的婢女就隻有一個人。
高金立知道衛恒是要去找禮部的人借用登記的名冊,連忙就道:“不敢勞煩王爺的人,奴才這就找人去問。”
他身邊的小太監耳聰目明,為人又機靈,一溜煙的就跑了。
辰王妃到底到底幾個婢女進宮,殷化雖然沒太關注,但是一大早夫妻兩個是一道兒進宮來的,他隻略一回想就有了印象,突然就心裏沒了底氣。
雖然有人去取那名冊了,殷湛卻不再浪費非時間。
從一開始他就一直站在那邊偏殿門前的台階上沒動,此刻更是居高臨下的開口道:“一定要不見棺材不落淚嗎?你不知道越是給本王添麻煩,欠下的債就越多?”
漫不經心的幾句話,卻有種寒涼到了骨子裏的冷意。
辰王妃聽在耳朵裏,隻覺得從耳根開始,全身所有的血脈都被無形中一種什麼東西牽引著,一寸一寸的蔓延凍結。
殷湛的話,絕對不是危言聳聽,他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辰王妃張了張嘴,可是舌根卻整個僵硬,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