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殷湛沒等她開口,就已經一語雙關的問了一句。
他知道,有些事她不在乎,可是他在乎。
這天底下也就隻有這女子了,在麵對這樣的處境還能從容不迫的應付自如,再換做是其他的任何一個人,隻怕被人當眾做怪物一樣的圍觀議論,扭頭就要一頭撞死了。
“剛才——”宋楚兮開口,卻快沒多此一舉的回答他的話,隻隨後卻是欲言又止的沉吟了一聲,“不會給你惹麻煩嗎?”
“無所謂。”殷湛道。
宋楚兮卻明顯是曲解了他的意思,隻當他是指的他和皇帝之間的關係不睦已久,這麼一點衝突根本就無所謂。
殷湛這個人,從來都話不多,尤其現在換了一個身份,宋楚兮在他麵前,就更覺得有很多的事是無從說起的。
兩個人,相對無言。
這宴會散場已經有一會兒了,遠處客人們陸陸續續自那大殿裏出來。
如果叫人看到她和殷湛私底下見麵,恐怕就又引起皇帝和殷紹那些人的猜疑和揣測了。
“我——”宋楚兮回頭看了眼,剛想說什麼的時候,殷湛卻突然開口,“如果——我方才的話都是當真的呢?”
宋楚兮的注意力全不在這裏,聞言還有點沒有反應過來,隻就下意識的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她的目光實在是純粹的不帶任何額外的心思。
殷湛看在眼睛裏,舌尖上明明已經打了無數個旋兒的話,就又變得無從說起。
這個時候,宋楚兮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他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殷湛會這麼說,她卻並不意外,隻就抿唇笑了笑道:“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我現在的處境,也還沒有想象中的那樣糟。”
既然是遇到了,他會出麵幫她解圍,宋楚兮一點也不意外。
不過她是太了解這個男人了,在有些事情上,他會是非的克製和把守,也許現在他是因為那個女人已經逝去,所以才會妥協,肯將這個名分借給她來渡劫,可是他說這話的時候,心裏絕對不會像是歪在表現出來的這樣的無所謂。
殷湛看著她不摻任何雜質的坦蕩笑容,以前他最喜歡見她這副表情,談笑風生,運籌帷幄,他總覺得她與眾不用,又放佛她生來就該是這樣特別的一個女子。可是現在——
她卻叫他感覺到深深的無奈,甚至於無能為力。
她對他,從來就沒有過任何旖旎的心思,她坦蕩磊落,可以將他看做知己對待,一直以來,他和她之間,有著太多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秘密,他自認為論及對彼此之間的了解,這世上,再不會有第三個人能橫亙到他們中間來,可是這一重窗戶紙不捅破,就好像他對她的所有的一切就都成了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