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讓輕煙爭取到了進宮的機會,就是為了用來作證指認廖倩華和郇媽媽下毒的,但是輕煙是沒想到事情會鬧到這麼大,又牽連上了皇嗣,如果說隻是毒害安意茹的話,她站出來大義滅親,安意茹求個情,殷紹可能會放她一馬,但是現在——
安意茹小產,丟了孩子,殷紹必定也是憤怒難當的,如果廖倩華栽了,她這個心腹大丫頭還能脫身嗎?
輕煙隻是被安意茹收買而已,並不到為了她賣命的地步,當即就強咬著牙關,挺直脊背,半點心虛的跡象也不叫自己露。
安意茹見她如此,一時間急怒攻心,卻又無計可施,而為了掩藏表情,就又撲倒在了殷紹的懷裏嗚嗚的哭泣。
“在本宮這裏居然發生了這樣肮髒齷齪的事情,簡直可惡,梁嬤嬤你帶人去查,把茶水房裏的宮婢全部關起來,一一拷問,一個一個的給本宮去審,本宮就不信,這毒藥還能自己落到茶碗裏去嗎?”劉皇後也發了狠,隻不過她心裏真正的還是懷疑安意茹要陷害她。
“是!”梁嬤嬤底氣十足的應了,轉身帶了幾個人出去。
安意茹卻是心裏驚慌不已,把臉使勁的藏在殷紹的懷裏,心如擂鼓,跳個不停。
宋楚兮是太清楚這女人表裏不一的小心思了,這邊她伏在殷紹懷裏嚶嚶痛哭,當時被劉皇後攔下堵在了門口的秋意就趁人不備,一點一點,緩慢的挪到了外圍觀望的梁氏身邊。
宋楚兮一直事不關己的瞧著熱鬧,而顏玥的目光時時追隨她,自然也發現了秋意的小動作。
她突然想起宋楚兮之前的話,宋楚兮說她要拿下宋氏,並且宋家三房這些人對她也是沒存好心的。顏玥的心裏立刻就有了幾分明白,想了想,就對劉皇後道:“之前婢妾等人都在大殿那邊等著娘娘您回來,當時人多眼雜,我記得茶水房的丫頭是一次端了好些個茶盞過去,大家都是從托盤上隨意取用的,如果是下頭的人做的,好像就不能是針對安姐姐了。而且當時那正殿裏頭人多,也指不定是誰會——”
“你簡直不知所謂!”本來就隻是來看熱鬧的辰王妃脫口就怒聲叱道:“你的意思,難道還是我們這些人給她下的毒嗎?”
分明就是殷紹自己後院裏這一群女人之間的算計,現在卻要連累的把他們所有人都拉下水嗎?
辰王妃怒氣衝衝,其他當時在場的幾個命婦也都冷了臉。
顏玥垂下眼睛,橫豎她的身份夠不上和這些人打交道,也不怕會得罪了誰,就隻小聲的對劉皇後道:“是婢妾多嘴了。”
劉皇後這時候也急於弄清楚真相,想了想就道:“顏氏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你們都自認為是清白的,那就更應該是問心無愧了,如果真是有人在本宮這裏做了什麼手腳——要下毒,毒物也要有個東西盛放的吧?來人,把她們都帶到屏風後頭去,不要失禮,隻她們將隨身帶著的香囊物件都拿出來檢查一遍即可。”
“是,娘娘!”她身邊的大宮女走上前來。
一眾的女人都是來瞧熱鬧的,如果被搜了身,就算是最後證明自己是清白的,也沒臉見人了。
劉皇後坐鎮宮中多年,自是將這些女人的心思摸的一清二楚,她原也不打算挨個去搜這些女人的身,但是人被逼急了,就容易狗急跳牆來自保的。
果不其然,那些羞憤不已的後妃命婦們馬上就有人受不住了,氣憤的站出來道:“娘娘,就不需要挨個搜咱們的身了吧?當時的確是咱們都在那大殿裏喝茶敘話,可宮婢上了茶,也不是人人都碰了安良娣的那個杯子的。”
當時在場的人,廖倩華的位份最高,婢女上去,最先就是給她上的茶,也是湊巧,安意茹得益於她的身份庇蔭,當時就坐在她後麵。而值得一提的是,她和梁氏兩個為了最後確認彼此間的消息,梁氏就很是殷勤的去給廖倩華遞了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