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辰王妃的心頭一跳,連忙就要辯解,那男子卻不容她說完,當即便是冷然的一勾唇角。
他站起身來,對案後的皇帝拱手一揖,“皇兄,臣弟我今天之所以會進宮來,也全然是看的皇兄你的麵子,現在這件事既然是皇兄你處理起來為難,那麼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要用他自己來動手處理,那麼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變得十分簡單。
本來殷雪險些就傷了他的寶貝女兒,他根本就犯不著來請什麼聖旨處理那丫頭,隻是麼——
有些陳年的舊賬,還是應該不時的找機會拿出來曬一曬的,省的各自悶在心裏更容易發黴。
男子說完,轉身就走。
“十一皇叔——”辰王妃絕望的淒聲尖叫。
如果真叫他就這麼走了,那麼殷雪的一條小命也就沒有了。
辰王妃撲過去,卻是手指僵硬的不敢去觸他身上的衣物,手指瑟縮了一下,又再收了回來,氣憤道:“十一皇叔您怎麼說都是咱們的長輩,咱們做小輩的敬重您,今天您對雪兒就一定要這麼咄咄相逼,半點活路也不給那孩子留嗎?”
“敬重?”男子隻是冷淡的看著她這副神情語氣。
辰王妃下意識的心虛,不由自主的又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就聽他說道:“為了讓你們這些做晚輩的以後能繼續敬重本王,本王這個做長輩的就更要有個樣子了,不是嗎?”
他麵上神情冷淡,但就是這副冷淡又不近人情的麵孔就更能叫人覺得心生畏懼。
辰王妃的心裏抖了一抖,臉色慘白。
“來人!”皇帝自知這人今天進宮來就是為了給他添堵的,也已經忍耐到了極致,強壓著脾氣沉聲命令,“傳朕的旨意,雪丫頭德行有失,有辱我皇室的家風,朕就罰她去清平庵靜思己過吧,讓她自己好好的想想明白。”
雖然沒有從皇家的玉牒上除名,但是如今殷雪身有殘疾,又被發落到那種地方,那便就是被皇家徹底放棄的一枚棄子了,這一走,就肯定是一輩子了。
辰王妃的雙腿發軟,搖搖欲墜,但是皇帝的命令,她又不敢反駁,隻就整個人都失魂落魄的站著。
雖然殷雪本身沒什麼分量,但是皇帝被逼做了這樣的決定,也是對他麵子上麵莫大的損傷。
那男子站在大殿當中,長身而立,隻拿眼角的餘光往後掃了眼,就又若無其事的繼續舉步往外走,“那臣弟就先行告退了。”
高金立招招手,馬上就有內侍上前,將魂不守舍的辰王妃也請了出去。
“高總管——”那男子走了兩步,卻又突然頓住。
高金立頓時頭皮一緊,屏住了呼吸。
然後就聽他冷聲說道:“皇兄日理萬機,回頭你記得準備一份厚禮,去給宋家那位小姐壓壓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