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恨恨的咬了下牙,宋亞儒最終也是一瘸一拐的折回,艱難的彎身跪了下去。
二夫人和宋楚晴兩個雖然心裏還有些迷茫,也無從選擇,隻能也跟著折回,跪在了宋亞儒的身邊。
跟著他們過來的下人家奴見狀,雖然都困惑不解,卻也都自覺的聚過來。
一家子,主仆二十餘人,全都一聲不吭,一動不動的跪在風雪裏。
這邊老夫人匆匆殺回了府邸,因為取了捷徑,卻是比宋立派出去的人早到一步。
門房的婆子見她們主仆一臉的血肉模糊,全都嚇壞了,頓時就手足無措了起來,“老夫人,您這是——”
老夫人卻是雙腿打顫,什麼也顧不得的搶進了門去,大聲道:“快關門,給我把所有的護院家丁都找來,讓他們看管好了門戶,一會兒要是有人過來,不管他們說什麼,全部都給我擋在門外。”
門房的婆子一頭霧水,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老太婆蠻橫,趕緊就照吩咐傳了話下去。
整個宋家大宅裏麵,瞬間就雞飛狗跳,下人們左右奔走,一片混亂。
彼時的秋水謝裏,端木岐本是窮極無聊,躲在宋楚兮的書房裏信手拈筆作畫。雪融自從進了大鄆城,就很乖的不再到處亂跑了,今天宋楚兮出門沒帶它,它就一個人窩在書房裏打盹兒,端木岐不請自來,這天它倒是破天荒的沒躲,隻不過還是戒備至深的挪到了離著他最遠的一張椅子上窩著,然後就瞪著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了。
端木岐被它這麼看著,本來是無所謂的,但是想著宋楚兮那邊的事情,多少是有點心緒不寧,便就扔了筆,往身後的座子上一靠,也隔著桌子去望它。
一人一狼崽,一個散漫的往那一癱,一個慵懶的縮成一團,就那麼大眼對小眼的對眼了整一個時辰,居然誰都不嫌煩。
長城趕過來報信的時候就看到自家主子窮極無聊的和那隻從來都對他敬而遠之的血狼對眼,於是臉上表情立刻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少主——”長城僵硬的喚了一聲,盡量讓自己忽略這屋子裏的局麵,隻冷靜的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最後又挑重點強調了一遍,“四小姐沒有受傷,這會兒正帶著宋家二房的人跪在祠堂那邊謝罪。前麵院子那裏,宋氏族裏的來人已經鬧起來了。”
他們不回來援救老夫人,橫豎這種情況下,幫哪邊都不是人,所以她幹脆就堵了二房那些人的嘴巴,一行人跪在那裏,一副任由處置的態度。她不說是要大義滅親的幫著族裏將老夫人揪出去就地正法,但跪著,就說明他們已經認罪了,隻是不開口狡辯求情,這便是難得的大義凜然之舉。何況事情又不是他們和老夫人聯手做的,宋家族裏的那些人反而要為了他們的深明大義領情,到時候就隻能將老夫人一個人提出來區別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