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親自來了?這種事,交給舜瑛和舜瑜兩個去做就是了。”宋楚兮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並不矯情,接過那碗藥湯,直接仰頭一飲而盡。
屋子裏,舜瑜已經看到了,趕緊端了漱口水出來。
宋楚兮漱了口,似乎也沒有回屋子裏去的打算。
舜瑜偷偷瞧了兩人一眼,就捧著杯子先行退了下去。
嶽青陽明顯是有話要說的,宋楚兮於是也不繞彎子,直接看向了他道:“前幾天的事情,我還要謝謝你給我配的那味藥丸。”
宋楚寧那種世家後院裏出來的丫頭,就算要算計人,她也是段位有限,她到底會出什麼招,宋楚兮隻用想的就基本上心裏有數了,所以知道那天要出門,她就提前讓舜瑜去找嶽青陽要了幾樣藥丸備用。
嶽青陽並不言語,他的目光定定的注視著她。
眼前的少女,笑容沉靜中又透出一種鮮明的冷淡,那種對凡事看似淡泊又偏偏將什麼都盡在掌握的運籌帷幄的神情舉止,每每看到了,他的胸中總是會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浮動,說不清,道不明,似是微微有些壓抑,但也或許會覺得有些心疼。
“能不能告訴我,你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心中踟躕再三,嶽青陽終於深吸一口氣,擰眉看向了她,“你根本就不信任他,也沒打算依靠他,卻還要這樣費盡心機的在彼此麵前演戲,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玩火?”
他口中的“他”,自然指的就是端木岐了。
嶽青陽和端木岐之間對待彼此的態度,宋楚兮也總覺得費琢磨,隻不過她對窺測別人的隱私沒興趣,所以就一直沒問。
嶽青陽此刻卻是神情複雜的擰眉看著她。
這個女子的臉上,幾乎是隨時隨地都有兩張麵具可以任意更換。她在大事麵前,臨危不亂,聲勢奪人;可隨時到了相對對大局影響不大的小事上,就又乖張任性,嬉笑怒罵,一副十足刁鑽大小姐的臭脾氣。
如果一定要說,這兩種性格有哪一種更貼切她本身的話,嶽青陽覺得更應該是前者。
而她的後一種行徑,又在每每和端木岐相處的時候就會變本加厲,發揮到了極致。
這兩個人的所作所為,在嶽青陽看來簡直就是無法理解,明知道都是彼此演戲,卻還偏偏兩人都甘之如飴,每一次都表演的不遺餘力。
端木岐那人的性情,嶽青陽自認為還是了解的,宋楚兮這樣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和他周旋,根本就無異於與虎謀皮。
宋楚兮認真的聽著他說,麵上卻依舊是一副泰然處之的神情,她意有所指的回頭看了眼屋子裏的方向,然後才慢慢說道:“是啊,就隻是演戲罷了,但是他既然也原意配合我,那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在我的身上也還是有所圖的?也或者說是我在他的手裏還有利用價值?”